去显得有几分狼狈。

    “周室德衰,列国相争。谋士一己之言远胜百万雄师。那些谋士凭何说退大军甚至转败为胜?”

    张良靠在凭几上显得有几分随意,眉梢有些意外的挑起,有些奇怪她会问这个问题“为何?阿娖当真不知道?”

    “谋士策士,不过一字:谋。三寸之舌胜于百万雄兵。”张良深衣被灯光蒙上了一层黄光。

    “秦兴师而求九鼎,周君深为担忧,颜率东说于齐,以九鼎归于秦不如齐谋取之劝得齐出兵,待得秦军退去。颜率又对齐王道从何道运九鼎于齐,齐王道借道于楚,颜率道不可,楚国君臣谋鼎已久,若从楚借道必不还。齐王问还有从何道路可运鼎至齐,颜率道需九九八十一万人拉动九鼎,其中所需士卒者不计其数。齐王听后运九鼎之事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

    “九鼎,诸侯之所欲。”昭娖道,“秦想要,齐也想要,同样楚也是。若是实力相当恐怕都不想让别人占了便宜。颜率好算计,一开始齐王就落进他设好的圈套里了。以九鼎诱其出兵,又以道路之难让齐王心生畏意。”

    “列国争霸,小国难以支撑。若不以九鼎做礼,齐不会出兵相助。以利相诱,再平常不过。”张良笑道。

    “国之往来,力之所争,皆不过利一字。”

    道义之说从来不过是点缀而已,真到乱世争霸之时,利益才是每个诸侯所追求。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帮助弱者。只有存在利益才会出手。

    “只要是人心,就会有所求。有所求就可寻弱处。”张良的手指从宽大的袖中伸出比在自己眼前。“有弱处,即可为己所用。”

    只是看能不能被察觉和巧妙利用了。

    “那么如何寻得人弱处?”昭娖再问。

    “看其所行,听其所言,望其身边之人。”

    昭娖听着非常诡异的想起了楚人惋惜的,她觉得只是脑子成豆腐渣的:楚怀王。楚怀王当时真的算是被张仪给耍的彻头彻底。可是细细想起来,楚怀王何尝不是被张仪给摸了个底儿清。就连是上官大夫甚至是楚王宠爱的宠姬郑袖都被张仪一一利用到了。

    “阿娖怎么突然问起这等事。”张良见她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出言道。

    “知晓些人情世故,总归没错。”昭娖一下子从自己的想法中醒过来。

    “哦?”张良轻笑问。对她所言的人情世故并不相信。

    “子房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秦祚不长吗?”昭娖看向张良。室外突然吹进一阵风,灯盏中的一豆灯光随风摇曳,张良映在墙壁上的背影猛然摇动他脸上的神情也讳莫如深起来。

    “记得。”他声音听上去如风般轻飘,但又十足沉重,重叫人喘息不得。

    “若是我说……离天下大乱不久了呢?”昭娖私下里曾经算了一下离秦统一的年份,发现时间真的不多了。

    室内陷入沉静。只能听见轻浅的呼吸声。

    灯盏里的灯苗里噗嗤炸开火星。

    张良的手指在衣袖中缓缓的弯起,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磕在手下的扶几上。

    **

    张良应邀别人之约,和昭娖一起赶往那人家里。马车与平常士人所乘的毫无相左之处,四面除了围栏之外,便只有上面的一顶华盖。

    街道两旁的行人见不到多少青壮,大多是妇孺。还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者。

    突然专供马车通行的中央大道上出行许多黑衣黑甲的秦兵。曾经的越夫现在的申深赶紧将马车驱使到路旁。

    许多衣衫褴褛面容肮脏难以辨认的人被赶出来。双手环抱着一棵大树干绑了起来。这些人中大部分乱发遮面,破衣下露出的肌肤都是脏黑的。

    昭娖听见身后有人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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