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片。

    “周勃,你说的这话可真到我刘三的心头上了。”刘邦大笑,身子朝周勃倾过去。“没错!在秦军看来我们就是一群狗,但狗也能咬死狼啊!”

    “明日,就让那一群狼看看我们这些狗咬不咬得死他们!”

    **

    “明日一战,胜率子房觉得会有几层?”昭娖问道。

    张良手里将一张羊皮地形图轻挑起放置一遍,“阿娖觉得呢?”

    “八层。”昭娖俯身拿过他刚看过的地形图,展在手中看。“祸莫大于轻敌,抗兵相加,哀者胜。秦军吏必定不会将沛公军放在眼里,若是开战开始定会轻敌,轻敌则遭祸。遭祸则势衰。即使中途醒悟过来,奈何先机已失,难挽回了。”

    刘邦这支沛县楚军从表面怎么看都是一支稀稀拉拉的乌合之众,再加上败给秦司马军想必被藐视已经没多大悬念了。

    兵贵胜,不贵久。

    只要占了先机,也可反败为胜。

    张良轻笑不语,露出袖外的指尖只圆润的指甲。相比起昭娖所想的八层,他的把握却还是要比这个更大。

    “成败,就看沛公了。”张良道。

    昭娖听见,如同听了什么好笑的话般笑得全身发颤,等到气顺了些才抬头道“我看与其是看沛公,不如是看你张良张子房。”

    她对于刘邦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为之奈何?”说是看刘邦自己,其实他运用的也是张良等谋臣的计策。

    明日会如何,昭娖真心有些期待了。

    可惜,她没有看见。张良跟随刘邦攻城,但是却把昭娖留在后方。让昭娖跟来而不是留守在留县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若是更想一步已经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了。

    昭娖双手拢在袖中,被留在帐篷里,望着一只沙盘,沙盘上有小型的山川河流,她观望一会便转身出帐。

    今日天气一如前几日好,昭娖想起昨日张良观夜象所得的话语,只觉果然够准。后方留下不多的兵卒驻守,显得那几只营帐格外寂寥。春日晴天格外让人心情舒畅,但昭娖心里却并不是那么好。前方战况如何也没有人告诉她。而她还必须守在这里等张良回来。

    这种除了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糟糕透顶。

    昭娖站在营帐前,向着刘邦离开的方向眺望一会。心里烦躁的就像一只猫在拼命的抓,抓完之后疼的要死还没完,那些伤口又鲜血淋漓比挠的时候更难受。

    前方到底如何,她真的想知道。

    砀郡城门前,尸体垛了一码了。攻城所用的云梯已经搭上一个城墙口,但城墙上的秦兵立即朝下放箭,将云梯上的兵卒射下。

    “冲啊——!弟兄们——!秦人不让我们活!我们和他们拼了!”樊哙手中尖刀一指城墙,自己身当前锋不顾射来的秦军流矢率先冲了出去。沛县子弟们也受他的感染扛着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就往前面冲,前面的倒下了后面接着有人补替上。

    刘邦站在后面看着墙头上黑潮涌动,眉头蹙起。

    “传我命令,不许任何人后退,若是违反此令者,阵前立斩!”刘邦双手背在背后,对身边的卢绾道。

    “嗨!”卢绾叉手应道立即就去传令。

    “令左翼投石向前掩护!”刘邦下令道。

    “嗨!”周勃应道。

    赤色大旗立即改变挥动方向,守在投石器旁的兵卒立即拉好投石器上的机关。比起一开始的流氓作风。现在手下的那些沛县子弟兵已经有很大改观了。

    第一潮进攻大潮已经退下,第二波已经扛着云梯朝着城墙而去。

    “射!”

    一声令下,好几台投石器立即一反,架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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