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风就走了。

    那样子吧,真有点儿小孩子的别扭劲儿,可又不讨人厌,只让人觉着好笑。

    房门关上,阮泱泱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赤玺镯子,随后道“这小子这些年,八成贪了不少钱。不过,倒也不算犯错误,贪敌人的钱,不算品性不端。”

    邺无渊站在她旁边,微微斜着眼睛看她,“猜得没错,他的确是贪的厉害。在内丞府,那大总管是大贪,他就属二。”

    阮泱泱轻轻颌首,“确实非常有本事,瞧他那小样儿,就知道心眼儿跟藕眼儿似得。”

    邺无渊几不可微的摇头,算她看得准,他们家人,没个省油的灯。

    离开酒肆,外面的雨还在下,满身的烟火肉味儿,风都吹不散。

    邺无渊撑着伞,将阮泱泱笼罩在伞下,倒是他一半的肩膀露在外,也不自知。

    别看下雨,街上人还是挺多的,人来人往,穿的整齐,头发梳的也分外利索,一丝不苟的。

    走着走着,邺无渊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那谢公子是不是在香城城破的时候就死了?”

    他忽然间问这个,阮泱泱还慢半拍反应了一下,谁呀?

    啊,想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问她,那还不如去求神呢。

    邺无渊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似得,不再问了。

    他不吱声了,阮泱泱又扭头去看他。这一看,眉头也不由皱起来了,“你少弄那副表情啊,那什么谢公子……我真不记得了。长什么样儿,也记不清了。这么说吧,我眼睛看不见那一次,好像真是水进了脑子,之前的事儿啊,都记不清了。你若现在问我,儿时都发生过什么,我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私奔,郁郁寡欢,寻短见。很难想象,你会为一个人做这样的事。”这是邺无渊无法想象的,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可实际上,她做过。这就不得不让他去联想,她当时得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来。

    当然了,想过了之后,他就是嫉妒啊!

    不是一丁点的嫉妒,是超级嫉妒。

    阮泱泱真是无话可说,不是她干的事儿,被扣到她头上,把身边这祖宗惹生气了,她还得解释。

    冤枉啊!

    扭头盯着他看,阮泱泱几次动嘴角,想说,又觉着不合适。

    “这么说吧,有些人,即便再聪明,也是会在某些心理和生理较为特殊的时期,做一些连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做了错误的事,是会遭到报应的。后来,我眼睛差点瞎了,那不就是报应嘛。那应当是老天的警示,警示我,有眼无珠。”阮泱泱边歪头看他边轻声说道。她倒也不会去过分的诋毁之前那个阮泱泱所做的一切,尽管不苟同也是真的。

    可是吧,青春萌动的时期,一切的冲动行为,又都不该被鄙视,人所必然之经历嘛。

    邺无渊扫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很少能有人如将军这般,长情且专情。少年情动,最为热烈,点簇一抹,便如荒野燎原。”阮泱泱抓着他手腕,这些话,也的确是发自真心。在她心里,邺无渊就是这样的,也是叫她最为内疚的,她不及他。

    “少年情动,的确是最为热烈。为此,可舍掉性命,数次寻死。”他淡淡接话,把她形容他的话套在了她以前的事儿上。

    阮泱泱真是无言以对了。

    甩掉他的手,她长叹口气,“我说我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绝非骗人。我那好侄儿啊,真是会给他姑姑添堵。”他揭穿了一个她久久弄不清楚的谜题就算了,还叫邺无渊知道了。

    谁又能知道,持稳的大将军闹起脾气来,这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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