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可这个排楼区的幸福感却是没有丝毫提升的。
那些被赶出的人们为了在新的排楼区扎根,原本已经基本稳定的排楼区秩序顷刻间陷入到你死我活的战争中。
一方失去了家园,必须重新获得一方立足之地,而另一方却要守卫自己的家园,稍不注意就会被一群没有了家的暴徒吃得干干净净。
哪怕这事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其余波在排楼区依然远没有平息,这依然是排楼区内部最主要的矛盾所在,现在排楼区的大多数争斗和杀戮,都可以追溯到这件事上。
几年前,又一届政府想要复制这个套路,只不过,这次不是拆楼建公园,而是拆楼建剧院、建娱乐场所,这一次排楼区为了抵抗这个政策的落实,进行了可谓艰苦卓绝的抵抗,就连打生打死的各方都暂时抛弃了彼此仇怨,一致对外。
他们无法正面对抗那些从核心区出来的执法者,就把活力集中在具体做事的人身上,无所不用其极,大量具体的施工人员一旦进入排楼区,就如同一个个陷入沼的羔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排楼区生生把这次政令做成了一张废纸。
因为这些掌故,这个用于提高人们幸福感的公园却破败到如此程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她径直走到一个积水池边,里面扔满了各种垃圾,不过,其中的积水在她看来已经称得上洁净,她将沾满污秽的长靴洗干净,这才大步向目的地走去。
穿过这个破败公园,便见到一栋巨大的排楼,其中一段墙面与其他区域显出巨大的不同没有任何涂鸦,上面只有一个端正的红色大字,外面还画了个红色大圈,用章羽彤的理解,这就是个“拆”。
在政府的规划中,这栋排楼早在几年前就该被拆掉了,但它现在却完好的矗立在这里。
周边有很多人往这边汇聚,他们在经过这里时,会以各种方式对这个醒目的大字进行互动。
有的对它抖胯,有的对它比个中指,嘴里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噪音。
大门口立着个用一堆从旁边公园拆下来的健身器械拼凑成的巨大标牌,粉红夜场。
章羽彤随着人流一起,进入大门。
刚一进入,五光十色、绚丽到似乎恨不得把人晃瞎的灯光便便在这片空间缭乱。
与此同时,还有恨不得把人的耳朵震聋的音乐,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是音乐,听在她耳中却是最烦人的噪音,像是指甲擦过黑板,像是铁锹在粗糙的墙面划过,能让人的心都跟着发麻发颤的那种。
其他男女一进入此间,立刻就进入另一种状态,原本看上去都比较正常,甚至显得有些颓废的人们,一个个瞬间狂化,全都露出种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惧的气势。
身子各种乱摆乱颤,一个个不像活物,倒更像是一群套了张血肉皮肤的失灵机械,还是生锈的那种,据这是下城区、排楼区都极为流行的“狂械舞”,再加上一个个不讲任何音律节奏,只顾着把嘴巴张得最大、发出最大声音的乱喊乱叫,鬼哭狼嚎,试图用肉嗓压过那想要把整栋楼都震塌的机械噪音,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虽然内心极度排斥,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另类,章羽彤还不得不把自己装成其中的一员,一边乱抖乱颤,不时发出尖利噪音,一边往夜场深处走去。
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