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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昧撇了撇嘴,对此很不以为然,“他们就不怕国师回来跟他们秋后算账?”
“毕竟上面还压着一个皇帝,国师大人总还是要讲些道理和规矩的——在他们看来大概就是这样。”韩信喝了口酒,轻描淡写的说道,“事实上也差不多,只要皇帝愿意出面,国师多半是愿意让步的。”
“所以国师大人他真的想把岭南……”钟离昧好奇的比划了一下手势,没把话说全。
古寻意图染指岭南,这是钟离昧的猜测,也是任嚣赵佗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说有谁知道个中实情的话,也就只有韩信和内史腾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古寻安插进来钳制任嚣赵佗的钉子,如果古寻打算做些什么,一定绕不开他们俩。
韩信摆了摆手,“据我判断的话,咱们那位国师大人并没有明确染指岭南的意思。”
“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证岭南的局势不会恶化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至于这片土地的归属是谁……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至少目前不在意。”
钟离昧摇了摇头,有些闹不明白古寻的思路:
“国师大人这操作……似乎断定了任嚣赵佗有意胁兵自立啊!”
韩信耸了耸肩,“我也不理解,但他就是做出了这种判断。”
韩信之前和钟离昧说任嚣赵佗不老实,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察觉到那两人的所作所为确实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更多还是因为古寻做出了他们就是有问题的判断。
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上级老大。
“或许他知道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内情,也或许……他就是蒙的?”
钟离昧笑着摆了下手里的筷子,“前者靠谱点,要说后者的话……我倒更远相信他是在故意寻任嚣赵佗那俩人的晦气。”
“这俩半斤八两罢了。”韩信吃着下酒菜,随口回道。
钟离昧把话题说回任嚣赵佗最近的活动上,“话说回来,他们两个最近动作频频,也是想借皇帝北巡这个机会吧?”
“何止是他们!”韩信冷笑一声,“天底下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这一场热闹呢。”
钟离昧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彷佛有人偷听一般鬼鬼祟祟的问道,“那你觉得,长公子扶苏这一次会不会再……”
说到后面,他没敢挑明,只比了个手势。
作为后被吸纳进流沙的新人,他们俩知道的有限,但并非一无所知。
至少流沙最近一段时间在北地一直有大动作这件事他们俩都知道。
而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不犯忌讳的概率微乎其微。
嬴政这一北巡,要是抓住了些许马脚,很可能会引起一场新的风暴,而作为流沙首领古寻唯一学生的长公子扶苏,很难不被这场风暴波及进去。
作为皇帝陛下的长子,他已经被贬出帝都咸阳,远离了帝国的权力中心,近乎于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
这要是再让皇帝记一笔,怕是要流放到岭南在丛林里看大蟒蛇呲牙,或者是流放到辽东顶着冰天雪地挖人参了。
钟离昧倒是并不在意靠山倒了——他现在连个官职都没有,也无所谓这些事了。
他只是看不得皇帝迫害扶苏——他是皇长子派系的死忠份子,在被古寻赏识发掘之前就是。
相较之下,韩信就不像钟离昧那般小心。
他对扶苏没什么感觉,或者说对帝国的所有王公贵族,高官重臣都没什么感觉,连嬴政这个皇帝都不例外。
唯一的例外就是古寻,因为古寻能给他从肉体上完全毁灭,而且他跑都跑不了。
这不服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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