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慷慨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

    灶门炭十郎,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拒绝了!

    那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对他这位来自东京的大人物的青睐浑不在意,这让笠和感觉有些自尊受创。

    一开始,他以为是灶门炭十郎是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大城市有多么繁华。

    于是笠和便耐着性子,邀请炭十郎去参加盂兰盆节第三天的花火大会,希望他可以在大会上展示一番镇上老人们津津乐道的“火之神神乐”,也能赚取一笔不菲的收入。

    如今恶鬼横行,和太阳有关的神明信仰得以复兴,火神迦具土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灶门家的神乐舞,真得像长辈们说得那样“仿佛是神灵自己在起舞”那般华丽,就一定能在花火大会上引起反响,自己作为举荐人自然也水涨船高。

    等炭十郎见识到了大城市最热闹的模样,又成为了注意力的焦点,到时候想不动心搬家都难!

    既然利益不能打动你,那名盛总可以吧,难道这个人,就真得想一辈子当个无名无姓的烧炭人不成?

    可即使灶门家的孩子们都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这个瘦弱的年轻父亲还是直接拒绝了。

    “这是祖先留下来的土地,绝对不可以轻言离弃。”

    灶门炭十郎是这样说的,而且说这话时,眼神中没有一点儿犹豫。

    那对于世俗中人们所求之物的淡漠,仿佛一台攻城锤一般锤击着笠和光鲜的外壳,让他觉得自己好似低人一等,而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隐世贤者。

    等笠和从那短暂地惊讶中恢复心神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之火开始在他心中燃烧。

    眼见着这位大商人的耐心逐渐耗尽,镇长赶紧把两人分开,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我不能离开这里。”

    灶门炭十郎维持着对长辈的尊敬轻声说道:“这是我父亲和爷爷的遗愿。此处曾是火神舞蹈的地方,决不能随便离开。”

    “再说,如果我们真得走了,镇上的人又要去哪里买炭呢?”

    “哎呀呀!你管别人做什么!”

    镇长真是又气又心疼。

    灶门一家穷归穷,但他们却很少因此而感到不幸,反而还时常对他人伸出援手。

    无论是炭十郎的老婆葵枝,还是炭治郎祢豆子兄妹,都很受镇上老人孩子们的喜欢。

    所以,镇长也是真心想要改变这家人的现状。

    “你和你父亲就是吃了不接受教育的亏,才会信那老头的鬼话!”

    镇长和灶门炭十郎的爷爷是一辈人,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客气,“先不说这里究竟和火神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让炭治郎以后也这样烧一辈子炭吗?那祢豆子,小茂他们呢?多好的孩子啊!你好歹也要为他们想想吧。”

    “再说葵枝,自从跟了你,十多年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换过,什么事都紧着孩子!靠你烧炭能赚几个钱,她还要到镇上的大户人家做帮工才能养活家人。”

    “如今笠和先生,这么大的商人亲自上门来请你,这是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却随口就回绝了,根本不为家里人的未来考虑。”

    老头越说越气,有些恼火地一拳砸在炭十郎的胸口,“你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随着老头这毫无征兆的一记轻锤,灶门炭十郎却突然用右手捂着嘴巴咳嗽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弯曲着,看起来十分难受。

    “喂——你这孩子,该不会……”

    镇长的眯缝般的眼睛夸张地睁大了,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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