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正门口夜间不能走人,得从营地西边一个小门溜进去。

    权当开开眼界得了。沈如松自己骗自己道。

    摸黑顺着营地篱笆走,隔着黯淡光影,沈如松看不真切近在咫尺的营地房屋是什么模样,应该是只有三层楼高的缩减版复兴楼。楼栋之间夹杂了私自违建的平房、仓库、台子,特别是这里不像正规军营房,没有拿手电巡逻的巡查兵,连一丝光亮都漏不出来,谈不上是堵住了缝隙防止漏光,而是真没有人影。

    听得一阵脚步窸窣声,沈如松下意识往腰间抹去,摸了个空,他现在可没手枪,在基地期间,所有枪支全部锁在军械库,要么是营房枪架里。空手私自溜出去被抓住至多关禁闭,未经许可带枪出去,事情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黑暗中闪了一点荧光,沈如松眼睛一涩,有一刹那他差点以为是在千山地下城里遇见的荧光蜘蛛。晃晃脑袋清醒间,荧光便贴近了过来。

    “呦,碰见个老哥。”来者挺善,凑近了打量过沈如松装束,见是没有标识的常服,自顾自猜想是遇到了同好,试探性问道:“借个火?三叶牌的火柴容易湿啊。”

    沈如松眯起眼,他眼珠子转动着,搜肠刮肚想从前聊天得知的黑话,半天憋出一句:“用芝宝的打火机点上不就结了?”

    “芝宝”这个词,沈如松是用外文磕磕巴巴说的。

    来人真亮出了一只打火机,用腕表的夜光灯轻轻照了照,显示出磨砂机盖上烫银的“Zippo”字样。

    现在很少见到战前生产的打火机了,由于核战争后封闭在地下城半个世纪的缘故,外文几乎被摒弃,除了少数高校师生、军队技术人员会专门学习外文,常人和普通士兵估计连字母表都不会去看,因为实在派不上用场了,在自家国土上重建,学习外文做什么?

    沈如松猛然想起来,在一四五农场的谷仓边,许博文随手送的打火机不就是一个银白色、有鎏金色“Zippo”字样的型号?

    掏出打火机做了对照,仿佛是身份确认,来人放心地招呼同伴过来,与沈如松并肩而行,开始交头接耳。然而沈如松没搭理他们,心思飘到了许博文送的打火机上面,这老小子送什么牌子的火机不好,好端端给这个?送的时候笑得一脸诡异。

    怕不是那个时候他以为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怪不得那会儿话里有话呢。

    藏得够深啊,排长。沈如松腹诽道。

    沈如松不吱声,跟着这两个人走,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干出询问部队番号这样的蠢事。只当做是半夜寻乐子的同好。沈如松听到他们俩在低声讨论哪家窝里来了新的妞,哪家屋里不坑人。

    沈如松听得心惊,他原以为基地外的辅助兵营地有女支窝点是捕风捉影的传闻。几个月前杨旗、刘子旭犯事被他揍,逼问情况时,这两个货冤枉说是到了地方没看见姑娘就被摸黑痛打了一顿,其他一律没看见。这两人不会骗他,沈如松刨根问底确实是这样,于是出于正经军校出来的士官心态,理所当然认为辅助兵营地就是一个营地。

    军事基地外,搞这么一出女支窝点,传出去太败坏名声了。

    等沈如松想清了来龙去脉,他已经到了营地篱笆暗门边,在一众隐隐闪烁的夜光表旁,是数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穿的迷彩服与沈如松和同行的两人的款式都不同,是非常老式的草绿色罩衣,属于是压箱底的老式服装。在沈如松印象里,是发给学生军训用的?

    而且,这几个大汉穿着不需要系带的高腰皮靴,并非沈如松脚上的高帮作战靴。

    这时候再想溜回去是真的晚了,沈如松硬着头皮跟在前两人后头,有样学样交出了一张/工业劵权当入场券?

    劵递到守门大汉手里时,沈如松清楚看到此人兜里装着的指虎,以及腰间别着的电击枪,说话间露出的牙齿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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