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猎兵,沈如松昨天倒也见过,是一男一女两个打擂的猎兵。男的魁梧,长了张驴脸,叫做宋一飞。女的同样高壮,青筋凸起的脖颈下尽是肉眼可见的壮硕肌肉,要不是事先知道这个叫做佟琳的猎兵是姑娘身,否则真容易弄混了。

    万不能小瞧了她,军队不分性别,能在猎兵这么一个极其注重个人素质的兵种里立足,本身就代表了出色的军事技能。而且登车前沈如松便观察到,佟琳背的是一挺通用机枪,她才是火力核心,更可怕的是,机枪外,她还背了扇折叠盾牌。

    这双臂的力气,沈如松真没勇气说能战而胜之!

    颠簸了半个早上,卡车在一片树林停住,猎兵们立时睁开眼睛,提醒了一句便拎起背包跳下车,不待多言,立刻把守住紧要位置,警惕地注视着树林方向的动静。

    侦察队全员下车,沈如松很快发现这片树林是水文观测站前的林子,正是这儿,不久前打了场惨烈雨夜战斗。

    猎兵自然无须多言,在班长率领下,呈疏散队形行进。沈如松这些缺少经验的,昨夜也有申思他们提点教育过,毕竟是老兵,事情一点就通。知道最重要的一点即是保持队型和确保通讯,另外两个班也将2班夹在队伍中间,做隐隐的保护姿态。

    牺牲将士的遗体早带走了,草木生长地极快,虫豸搬运吞噬地极猛。只有那一台在战斗伊始便被击毁的卡车遗骸还在原地未动,诉说着当日战斗的激烈。

    触景生情免不了,但也仅是在心中稍微叹息。

    脸上涂有油彩,身批半光学迷彩,扎进了裤腿的长靴踏在灌木丛上,细微的“簌簌”声响起,很难分辨这是友军的脚步声或是野兔跑过的惊动。除了押后的士兵,每个人都确保在同伴的视线中。

    他们很明白,每前行一步,都代表远离文明世界一步,朝着危险的辐射危土更进一步。

    到底是珲江南岸,短短半小时,侦察队赶到了珲江边,随着雨季过去,珲江水位肉眼可见地降低了,水质浑浊依旧,近处的雷达站破败萧瑟。

    中午时分,侦察队进入到这座被兽潮、战火几番蹂躏过的雷达站,这里的仓储坚固非常,并未在此前的冲击破坏。尽管因为零件缘故尚未修复,不过内里的物资仍然可用。

    携行的口粮都是应急的前线战斗口粮,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开启食用。侦察队开启了雷达站仓库,拣出罐头饱餐一顿,短暂休憩过,取出冲锋舟,横渡过宽有两百四十多米的珲江。

    侦察队把冲锋舟安置在岸边,也没有刻意隐藏,大部队就在后面五十公里处,将会搭建浮桥跨越珲江。

    珲江是同安岭的天然界限,越过它,代表进入了高辐射区,自然的,珲江水辐射含量超乎寻常的高,一升水带有的致病细菌量简直爆表,更不要提暗藏在水面诸多掠食者。刚才冲锋舟飞快横渡期间,沈如松就发现了大量窥伺在旁的水蛇,要是不慎翻船,后果不堪设想。

    “检查着装。”

    通讯器响起,侦察队众人旋即最后一遍自检,从裹有防护纸的75-3型步枪,到与头盔无缝衔接的防化服,每个人皆是佩戴着改进型防毒面具,小气泵加大了进气量,使得人们在进行高强度运动时也不虞窒息。

    互相给同伴检查背包,半人高的行军包装满了弹药、医疗品、补给品,重量达到了承受极限,每人负重二十五公斤,以及胸前挂着的主武器。在遍地草藤、酷热难当的原林里,若是一般人这么做,恐怕一步也难迈开。

    沈如松有点犯烟瘾,他心知揭开面具几分钟来根烟是没什么,短时间的照射剂量不至于把脸给照烂了。本底辐射、电离辐射其他七七八八的辐射水平只要没有达到短时间1西弗以上,人都不会有太大感觉。

    趁着排长最终确认方向前的休息时间,沈如松到底是没忍住,又可以说是不想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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