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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人嘶马沸,垛墙外是黑云摧城般的兽潮,枪声即刻大作,掩盖了班排长的厉吼。班用机枪的枪托抵住射手肩旁,头盔下藏着流着冷汗的眼眸,防毒面具压抑着愈发急促的喘息声。

    “开火!”

    枪焰骤然大盛,02式高机爆出密如锯条般的枪响,尖啸气浪旋风般席卷过钢盔上的薄雪,在春末的冰寒夜空下,数以十计的棘兽越过铁丝网缺口,先是被14.5毫米子弹打成粉红色的血沫,侥幸冲到前边的,又被无壳弹打倒,它们的皮肤炸出腥红黏稠血液,瞬间涂满了大地。

    驮马临死前的哀叫声,棘兽发足狂奔的凶戾咆哮,步枪导气自动时的震颤,叫杨旗脑门子“嗡”的一下炸开,他热血冲头,架起枪对兽潮射击,扳机一扣,就是三发点射,连按连射!磅礴的火药燃气挥发出来又立刻被冰风带走。几支老式步枪一发发抽出来的弹壳,一下下撞到他的水冷护甲,“叮叮咚咚”直响。

    “所有人!自由开火!”

    “自由射击!”

    隐蔽再无可能,不可能再期待兽潮转向,避开营地。到了此时,信息素已经阻挡不住贪食血肉的兽潮。

    铁丝网外挤满了头颅攒动的棘兽,它们嗅到了马血马肉的味道,头颅上一排排小眼猛然睁大,即便是被倒刺挂片撕裂开皮肤,切削出块块肉条,也根本拦不住这群狂暴起来的畜牲!

    “啪”的一声,空仓挂机,五十发弹匣倏忽告罄,杨旗续过队弹药,从枪口上方插入,他射得太快太急,连最后一发枪膛弹都未留下,架枪再射,连扣扳机却是毫无反应,他一边瞪着袭来的血色洪流,一边手脚僵住,竟是不知道去摸哪里的拉机柄。

    “班长!班长!”杨旗下意识喊道。

    许博文哪有空管那么多,只喊着:“打那里!那里!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被枪响震到恍惚的许博文几乎愣住了,身旁匆忙焦躁的士兵们同样在疯狂宣泄火力,一条条火舌吐出,串串火红的弹迹在鞭打着棘兽尸骸,打松积雪土壤,震耳欲聋的枪声和棘兽濒死倒下的“咵叽”声混在一起,劈头盖脸砸在他的脸上。

    “班长!班长!我丢手雷了!”

    “排长!!!”

    许博文一把夺过杨旗手里的雷,拽开拉环一个甩手死命扔出去,孤零零爆炸在空地上,他狠狠推下杨旗的步枪拉机柄,喊道:“你#@%扔就是了!扔!扔!”

    地雷接二连三起爆,土浪翻涌,夹杂着血色喷泉和断肢碎片,雷区直接叫冲过来的棘兽瞬间减少了一多半。压发式地雷就是轰爆的烈性炸药,凭着冲击波生生炸烂躯体,弹跳地雷尤其残酷,激发后螺旋弹到半空,洒出蝴蝶般飞舞的钢柱、尖刺,沾到便是削皮裂骨!个个威力之大,毫无幸理!

    几百米的距离,子弹与雷区掀起的金属狂潮生生遏制住了兽潮的突进,士兵们喊叫着,更用力扣下敏感扳机,居高临下的弹头击毙掉变异兽,在几分钟里,一道尸墙耸立在垛墙南面。

    “枪榴弹!”有人吼道。

    十几枚40毫米榴弹划出弧线,落进尸墙界线后,炸飞的残骸断肢甚至落进了营地内,叫那些发了疯的驮马则更加癫狂。

    陈潇湘一手执着卡宾枪,一手握着手枪,格杀了不下五头试图冲击营门的发狂驮马,鲜血自她脸庞淋漓流淌,她略过挣扎中的倒地马匹,跨过时甚至打了个踉跄,对骑兵们暴吼道:“守好战马!”

    另一侧马厩中装备整齐的战马在挥动蹄子,虽不至于癫狂,但仍是躁动不安,不过骑兵们没空再管心爱的战马了,85式重机枪在“嗵嗵嗵嗵”连贯射击,不能再等待一分一秒,连队只有一百人,而兽潮可能有一万头!

    陈潇湘飞奔上去,台阶上滚满了指节大小的机枪钢弹壳,她看向里三重外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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