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如松身后,只需要一枚火柴飞过,近吨的烈性炸药将彻底摧毁这个孵化场,而无论强悍的生物也必然灰飞烟灭,这是复兴军在所有火力支援都无效时的无奈之举。
因为总要有人拖住那头逃窜或是冲锋的畸形种。
盾墙解散了,随着炮兵的喊声,士兵们梯次撤退,而三声短促撤退哨声也确实在想起,吹给沈如松听,吹给所有在战斗的士兵听。
沈如松没有犹豫,他只是在转身时,多望了一眼停步的猎兵,他已经回过头,可以看到,他在低着头,毒素、创伤、疲惫都无法叫他再行奔跑,他目睹了全班十个人战死,他现在最后那个,他不是班长,也不是军士长,他只是不普通的猎兵里普通的突击刀剑兵。
热风袭来,吹得他额发后掠,可能有红风信子、迎春花、许多许多花瓣曾飘散过,系留在他的肩章臂章上。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请拿好我的枪,
将我葬于那高高的山岗,
当人们从这里经过时
都会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多么美丽的花。“
最后一个猎兵站在焚为焦土的废墟上,在黎明到来,清晨之刻,对视着那头浑身燃烧起里烈焰的畸形种,他在摇晃,畸形种也在摇晃,畸形种在咆哮。
而他只是轻轻地呼了口气,捡起战友遗体上的枪,朝着卸掉引信的炮弹堆扣下扳机。
弹头顺着膛线旋转飞出,秒速一千米,打进钢铁,点燃火药,爆炸盛开的火焰,掠过还握着枪的猎兵脸庞,融化了他的眼珠、皮肤、骨骼,然后绽放出朵朵美丽至极的焰火。湮灭了他轻轻的不明意义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