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恣平时工作再忙,都不忘给她梳个双马尾,还要扎蝴蝶结的那种。
而小姑娘的心思并不在变好看上面。
她对医院有种迷之好奇,生病打针时也从不哭闹。
龙越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有时候给她玩自己的听诊器和血压器,没想到这孩子学得颇快,会颇为专注的听人心跳声。
“她将来要是真的学医,恐怕还要叫你一声教授。”柳恣看着床上专心玩听诊器的小孩道:“厉栾的眼睛好些了吗?”
“嗯,昨天已经可以看清大部分近景了,”龙越的神情有少许的不自然:“再过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柳恣动作一顿,低头嗅了一下,眼神微微变了。
“你们两不会——”
龙越愣了下:“没有。”
“那就是有了。”柳恣接的颇为轻快:“青玉他们都已经领证了,你们两也抓紧,辛知那份喜糖我就替她收下了,免得吃多了长蛀牙。”
“……嗯。”
白鹿这些年里都在忙教育的事情,无论教材的编著还是体制的细化,都能忙的人晕头转向。
可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其他忙碌的人们也才有相聚的理由。
因为在每一年的八月二十二日,也就是云祈的生日和祭日,他都会雷打不动的去给她扫墓。
那墓里只入殓了一副衣冠,连尸骨都没有。
当时明国建立,万象更新,所有人都在为新时代的来临兴奋不已。旧五州的人个个比打了胜仗还要高兴,还有人在街头奔走相告,高声庆贺着新帝国的诞生。
只有白鹿一人缄默的驱车千里去寻她的尸骨,再独自带着她的衣裙发钗回了扬州,买下一片临山傍水的地方把她葬下。
他自始至终平静如初,单身到现在也不去接触任何旁的异性。
这谈不上爱情,哪怕在过去几次有限的相见里,也不曾诉说和所求着什么。
他们两人仿佛在默契的保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从大学一路走到最后,谁都没有再往前一步。
可直到他独自老去,这片墓地都不染尘埃。
一如他安静的内心。
柳恣在察觉到他每年一度的扫墓时,开始跟着他共同去见见那逝去的老朋友。
后来越来越多人也来到这里,皆是密友与她的故人。
龙牧和厉栾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捧上一束沾着露水的白兰。
“已经五年了。”柳恣看着那空白的墓碑,拿起抹布来擦去上面的尘土。
“我们都和她说些什么吧。”
“也许……她听得见呢?”
他起身看向这墓碑,垂眸等待了一刻,才缓缓开口。
“云祈,你已经走五年了。”
“你当年死去的那片地方已经悉数重建起来,首相手札里没有完成的愿景,我和幼安也在努力达成。”
“云祈,我想很多事……虽然没得选,可也该高兴一点的活着。”
“你先前把国家打理的很好,我们会继续下去的。”
厉栾站在那纯白的墓碑前,抬手抚上那冰冷的石碑,眼神里流露着释然。
“我们都已经放下了,对吧。”
“你最后的那句劝,我记着呢。”
龙牧缓步上前,把一束白兰放在了她的墓前。
他的眼神略有些复杂,又带着淡淡的笑意。
“云祈。”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会一瞬间泪流满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