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犬像是恶作剧般,舞了几个剑花,又稳稳地将秘剑插回了腰间里。

    “如果没有死亡的威胁,你不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极其无聊吗?”他轻声道。

    列比乌斯评价道,“你是个天生的疯子。”

    “并不是,我也年轻过,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抱有着桀骜不驯的想法,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红犬说着沉默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了某些残酷的事。

    对,那个击溃了红犬心智的事。

    嗅闻着四周浑浊的空气,红犬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他怀念道,“真好啊,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红犬意味深长地对列比乌斯说道,“正是自这里,我踏上了命运的歧路。”

    目光扫过列比乌斯与杰佛里,还有更多人,猖狂的笑声不受控制地响起。

    “我们都踏上了歧路。”

    红犬还记得那一日,他们虽然在秘密战争中落败,但仍像是英雄般回到了科加德尔帝国,并少见地受到了王权之柱的召见,去觐见恐戮之王。

    那时自己的内心还被染血的荣耀感填满,觉得自己是天选的战士……

    年少轻狂。

    红犬时常憎恶年少轻狂的自己,如果自己能多出了那么几分谦卑,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是啊,如果那时自己没有狂妄地探索那神秘的王权之柱,如果自己敬畏那可怖的王权,如果自己没有深入那血腥溶洞的深处……

    红犬望着雾海,里面散发着邪恶诡诞的力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魔鬼的气息了。

    与此同时,可怖的景象在脑海里重演。

    秘密战争的荣誉授予后,红犬没有立刻离开王权之柱,作为最为年轻的守垒者,他有种足以自傲的资本,心气也难以驯服。

    红犬想知道王权之柱的隐秘,他想知道,为什么人们如此敬畏那个从未见过的王权。

    他可太好奇了。

    红犬像是梦呓般,低声诉说着,“先是一片毫无星光的黑暗。”

    仿佛夜幕已经降临了世界,而每一个生命都已被吞噬。深渊的味道令人窒息,寂静的环境让人不安。

    自己如同弥留之人一样,行走于无人的走廊中,只有脚印声在空中回荡。

    王权之柱太安静了,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碑,红犬开始渴望见到一些生命迹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犬的心智不由地陷入某种疯狂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在耳边回响,痛苦逐渐缩小,追寻着一些无形的东西。

    死寂与黑暗,令红犬神经崩溃,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失去了控制。

    现在回忆起来,红犬觉得,那是一个陷阱,一个故意引导他的陷阱。

    作为科加德尔帝国的核心,王室的秘密之源,王权之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入侵呢?她一定一早就看到了自己,像是恶作剧般,引导着自己。

    穿过无限的回廊,越过如同深渊般的升降井。

    红犬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影子,虽然模湖,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十几分钟前,他俯首称臣的人。

    头冠冠冕的家伙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王者的样子,反而像个乞丐一样,不断祈求着什么。

    红犬看到了,平静的血湖沸腾了起来,那个头戴冠冕的人则兴奋地吼叫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扭曲,痛苦地张开了口,褐黄色的牙齿里发出恐怖的声音。

    湖面的沸腾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可传来的震动却令整个溶洞微微震颤,那些密布在溶洞之上的血肉毛绒轻轻摇晃,仿佛整个空间是某头怪物的巨大肠道,此刻它正缓慢收缩着。

    周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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