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摸到剧本一角,诧异又感动:“冯导,您……”
“我说过,我个人是坚持选你的。”冯杉看一眼挂钟,搓了搓手,“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约了跟老江去外边吃小馆子。”
安初虞真诚地道了谢,起身向他告辞。
——
沈蔷都快走出前院了,一想到乔绿霏还是心有不甘,叫住走在前面的安初虞:“你先等等,我有几句话问冯导。”
安初虞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问她想跟冯导说什么,就看见她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折回去。
保姆车停在巷子外面,没开进来。祝翠西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安初虞的身影,推开车门下来,跑到她面前,刘海都被风吹乱了,激动地问:“虞虞姐,试镜结果怎么样?”
安初虞抱着剧本,在风口处眯了眯眼,冻得直哆嗦:“大概算是赢了百分之七十?”
“啊?”祝翠西摸了摸刘海,眨着疑惑的大眼睛,“赢了百分之七十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
“蔷姐呢?”
“有点事,马上过来,我们等等她。”
沈蔷回到屋子里,江广陵正好从房间出来,跟冯杉坐在一起聊天说笑。冯杉看到她去而复返,以为是落下什么东西。
“冯导,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您知道投资方选乔绿霏的缘由吗?”她得了解清楚,才好想办法对症下药。
冯导一愣,回忆了下秦总在电话里的说法:“我还真不太清楚,只听投资方提过一嘴,乔绿霏似乎跟席总有点关系。”他摇摇头,声音沉闷,“我一向不喜欢这种靠关系上位,有时候也很无奈。”
江广陵作为同行,对此深有同感。
沈蔷表情僵了僵,追问了一句,而后就离开了。
天边的晚霞被黑暗吞没,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失去柔和的夕阳滤镜,变得极为普通。它们在风中摇摆着枝丫,脆弱的叶子欲落不落。
姗姗而来的沈蔷在门口与她们会合,表情看不出端倪,但安初虞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约莫能摸清她的脾气——她在生气。
安初虞:“你找冯导问什么?”
沈蔷一言难尽地说:“上车再跟你说。”
道路两旁的霓虹灯被车速拉成一团团模糊的光影,沈蔷拿过保温杯,倒出一杯盖的枣片水,几口喝光。
“冯导告诉我,乔绿霏跟席总关系匪浅,投资方是卖席总的面子。”沈蔷留意安初虞的神情,当她听到“席总”两个字时,眼眸微闪。
“你说席总?”
车上都是自己人,安初虞没掩饰情绪,震惊、意外、费解,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
“我听到的时候跟你一样的反应,我还特意问了冯导,是悦庭的那个席总吗?他回答是的。”沈蔷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是秦总,他背后的广海集团正愁找不到机会跟悦庭合作,于是顺水推舟,想通过乔绿霏来笼络……”
安初虞脸色难堪,沈蔷就没继续往下说。
但有些话她实在是不吐不快,沉默半晌,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她恼怒道:“那位悦庭的太子爷到底什么意思?出手帮老婆的死对头,家族联姻也不带这么不给老婆面子的。”
沈蔷正在气头上,祝翠西小心翼翼地插话:“这当中是不是有误会啊?席先生不像是那样的人,他和虞虞姐关系挺好的。”
沈蔷不太管安初虞的私生活,不敢置信道:“是吗?”她问话时看向安初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