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认真的吗?”
安初虞用左手端来自己的那份营养餐:“导演委婉地说要剪发,我猜是要剪到贴头皮的那种。”
席筝消化了半天,表情依然一言难尽:“你演的角色要出家?”因为剧本保密,网上也没有多少关于这部电影的消息,他至今不知道她拍的什么题材。
这下轮到安初虞无语了:“先吃饭。”
这就是不想再讨论的意思,席筝从善如流,没再提剃光头的事:“你右手方便吗?不方便我喂你。”
安初虞扫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硬邦邦地回答:“不用。”
席筝瞅了瞅她的晚饭,一份各种菜丝拌在一起的素食,一份没放盐的水煮牛肉,两个藜麦饭团。混合在一起就只能用“难吃”来形容。
对于他这种口腹之欲旺盛的人来说,跟嚼稻草没区别。
安初虞注意到他饱含同情的眼神:“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吃。”
席筝补充:“那也就是说,本质上还是难吃。”
安初虞咬着筷子尖瞪他:“你闭嘴。”食欲都被他说没了。
“我以前就怀疑你精神上有点分裂,现在更怀疑了。”席筝摇头叹息,“进门时对我温温柔柔,这才过了多久就原形毕露。”
安初虞不理他,埋头吃饭。
她要珍惜当下还能吃营养餐的日子,后期需要暴瘦,她连眼前这样的伙食都不配拥有。
——
填饱了肚子,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思绪就活跃起来了,席筝手指支着下颌,静静地欣赏安初虞喝汤。
她脸上带了淡妆,低着眉,舀起一勺汤慢慢送进嘴里,再抿一抿唇,每个动作定格下来都跟画里的人似的。
天生就适合拍电影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骨相都完美,挑不出瑕疵的地方。
安初虞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动作依然缓慢。不是没感觉到席筝的视线,她就是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她在斟酌开场白。
斟酌了许久,安初虞左手捂着左半张脸,眼睛看着他:“我明天白天没事,要到晚上开工。”
席筝斜靠着椅子,努力憋着笑:“我知道,祝翠西说过。”
安初虞点点头。她怎么忘了,刚才祝翠西跟她说明天的通告时,席筝就在旁边听着。
席筝看着她,笑意一点一点从眼角泄露出来:“你在跟我暗示什么?”
他不喜欢打哑谜,很想直接挑明,但他更想看到安初虞主动,这对他来说是情趣。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她,没有一进门就拉着她亲密已经足够有耐心了。
他的耐心不多,正在一点点被消耗。
“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安初虞说,语气很正常。
席筝听太太的,从对面绕到她身边,挨她足够近,她却让他再近一点。席筝只好侧耳贴过去,笑道:“我耳朵没聋呢,能听清。”
然而安初虞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