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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文明这玩意的‘进度’怎么测量,反正柏奥利和金说还不错。”

    克来因丢给他一纸文件,在科技发达的合众国少有人在办公时用原始的纸笔,但老派的总统仍习惯他那老一套。盖乌斯审阅了一番,指着最后的结论:“异常气候的频发过于明显了。”

    “有什么所谓?6月30号那天你都掀桌子了,彻底动手是迟早的事。”

    “落人口实总是应当避免。”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更担心那个五颜六色的小丫头。我甚至不敢确信这些狗屎气候里有多少是她的手笔。”

    “你不应叫她小丫头,她比世界本身都更加古老。”盖乌斯纠正他的用词。

    克来因露出了他在报纸上最常见的微笑,内敛智慧、笑不露齿、富有气度。总统的支持者总说这让他们感到亲切,而盖乌斯清楚他这么笑意味着一种嘲讽。

    “她看上去是个小丫头,那她就是个小丫头。老祖父对这场‘实验事故’没什么想说的么?”

    “能争取到虹翼卿的支持已是意外之喜,我们不能奢求他全方位的支持。”

    “当然,慈祥的老爷爷不介意在看戏时帮你一把……但你可不能请老祖父为你冲锋陷阵,对不?那是年轻人的活儿。”克来因抓过酒瓶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拂晓骑士动了,我敢打赌过不了多久——也许就在明后天——那位大名鼎鼎的王牌就要来合众走一趟了。不请老祖父帮忙,你打算怎么应付帝国人的动作?让‘冠军’动一动?”

    盖乌斯沉静地思索着,面上看不出一丝焦躁不安的神色。

    “不。”他说,“‘冠军’继续待在他的赌场就好,我们静观其变。这是一个简单的博弈,克来因。公孙策绝不会采取斩首行动,因为他与他身后的人都会忌惮我们没打出的牌。同样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稍不留神就是终末之灾。”克来因叹气,“真见鬼啊,盘面上混乱得像一坨稀x。”

    “双方都没有一击制胜的把握,都需要更多情报,所以我们做好防护,见招拆招。”盖乌斯说,“不要焦虑,静观其变。”

    “我可不急,我都是大总统了。”克来因笑了两声,好像刚说了个不错的笑话,“最后一个问题,想好怎么防备你的盟友了吗?”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盖乌斯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做好对无相神的防备,即使是天极。就连隐律主都陷在了那个人的手里,他又能如何防备?谁知道自己是否被纳入了他的戏台,谁知道自己何时成了他的木偶?

    “这世界上少有共同的理想,罕有相同的感情,得以长存的唯有共同的利益。”

    “所以?”

    “这出戏剧若想完成就必然需要你我的协助,这是利益上的维系。而如果无相神不满足于此,想要更多……”盖乌斯起身,“那就让‘冠军’来做判断吧。如果‘冠军’认为我不再是我,认为任何一位元老受到了控制,那么文明战线即刻宣布崩溃,北大陆与无相神同归于尽。”

    克来因轰然大笑,笑得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好家伙!你比那小女王要狠多啦!”

    盖乌斯没有搭话,他启动办公桌旁的机关,令一面墙壁如门扉般开启。专用电梯正静静等待着位于本国权力最高点的两人,他们一同走进,随着电梯沉向地表之下。

    电梯井是单向透明的,在片刻的昏暗后,他们的视界豁然开朗。位于总统府正下方的是犹如幻想故事中地底世界般的开阔空间,成百上千的自动机器人像工蚁在其中忙碌,以常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建造着一栋宏伟建筑的雏形。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彩色的微型城邦,包含着数十座风格各异的城市。位于城邦中央的是一根顶天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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