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生悲,你看迟子敬保持得多好。」公孙策耸肩,「大家都还年轻,别把自己早早活成大叔阿姨的样子啊,那样的话到了三十年后会很遗憾的。」

    真帆心想他说得有道理,公孙策的青春充实过头了以至于他在说这类话题时格外有说服力。他们一起分享了之后的汉堡、玉米片、洋葱汤与那杯酒,真帆往某人的嘴里硬塞了些绿色蔬菜以督促他营养均衡。

    「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公孙策抗议。

    「听话吃菜。」真帆板起脸来,灰发青年只得嚼着那些新鲜的菜叶。愉快的晚餐结束后他举手示意准备买单,桌对面的真帆站起来,用纸巾擦拭他的嘴角。

    这个姿势下被黑衣包裹的曲线清晰可见,公孙策的视线一时间不知该往哪放,他察觉到看哪都不太合适索性将视线转向女子的锁骨。

    他盯着盯着觉得更不合适了。

    「吃得满嘴都是。」真帆坐回座位上,展示纸巾上的酱汁,责怪道,「毛毛躁躁。」

    「额……谢谢……」

    公孙策讷讷地抹着鼻子,余光瞟见来结账的服务员在使劲憋笑。

    他们离开了吵吵嚷嚷的餐吧,夜幕下的百鸟市比起白日宁静得多,好似来到了真正的森林。真帆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并肩而行。

    「我说,真帆姐。」公孙策憋了半天,忍不住说道,「就是说我知道我不该自作多情但你对我态度是不是转变得有点大……」

    真帆抬头说道:「对你太好了?」

    「好得我都不习惯了。」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真帆说,「以前看你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毛毛躁躁想帮你擦擦嘴,给你治疗的时候想和你说少出去逞英雄平平安安生活,帮你开药的时候想监督你每天吃完……但是我每次都克制住了,想着不要多生枝节保住自己的形象。除了那次你尝试催眠我的时候我难得打算配合你一下,可惜被卡尔黛西亚搅黄了。」

    公孙策不大不小被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为什么啊?!」

    「前一天是中秋节啊,你和莫垣凯折腾了一整天都没来及吃月饼。」真帆澹澹地说,「你只是想起来觉得有点难受,想找真帆姐姐陪陪你罢了。」

    那天他拿着个破硬币去找医生玩所谓的催眠术,正好被前来拜访的卡尔黛西亚撞破,于是诡言道化被红狮子和医生追杀了半个苍穹之都,旁观的大哥笑出了猪叫。这事儿成为了诡言道化的笑柄之一,可其实他向来都不信什么劳什子催眠术,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和暗恋对象说说话,期望医生能看穿他的犹豫留他待上一会。

    公孙策满心以为真帆只将那事当做又一次恶劣的恶作剧,没想到如今却被说破了当年的心思,一时间很有些尴尬。

    「你知道我当时还很蠢……」

    「我知道,我那时也很愚蠢。」真帆离他近了些,「我总是为了安全感和面子而摆出那样的做派来,可在空亡离去后我觉得那是很没意义的事情。亲朋好友都不是永远陪在身边的呀,他们会成长会变化也会离去,等到那时我再觉得后悔就来不及了。

    三十年后我回顾青春时发觉我曾经有很亲密的学妹但我从来没陪她认认真真玩过一次,我曾经有很关心的男孩但我从来没对他表达过好意,我该有多么自怨自艾又会多么后悔?可到了那时一切早已回不去了,我不能拉着已为人母的卡尔黛西亚去游乐园,我也不能到了那时才吞吞吐吐和你说其实我当年很关心你只是不好意思说明……我甚至不确定我们能否在这危险的世界中活到三十年后,表达不了的关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帆一口气说了那样多的话语,她的侧颜竟有些悲怆了。这时公孙策才意识到空亡

    的离去对她的刺激有多么大,大到能让一个冷漠的人改变自己坚如磐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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