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需要我的眼泪么?”
长久的沉默,淮卿还是举着云灼,静静的站在那里。
“是啊,你说得对。”
他微微垂眸,似乎是在为了云灼而哀悼,“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才对。”
云灼缓缓睁开眼眸,却是看见淮卿正笑着看着自己,那个笑突然在她的眼中扭曲起来,诡秘深邃。
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圈套里。
其实是淮卿故意安排自己在万年之后踏入这里,看着自己陷入绝望,去换取他的自由,换取他的重临人世。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煞费苦心的局,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容器罢了。
淮卿仔细的看着云灼的模样,似乎是在欣赏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别害怕,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你很快就会成为死巢的一员。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看着我,和我一起去宣泄怨恨。”
“作为甬道里的那些东西么?”
那些扭曲的人影。
云灼缓缓闭上了眼,其实死亡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吧,不过就是陷入一场无尽头的沉睡,在黑暗里游荡。
淮卿的手微微用力,却不是朝着云灼的脖颈,而是生生化成利爪切断了云灼的肋骨,没入胸膛深处。
时间似乎再一次的流动,云灼听见了呼呼的风声,只是可惜自己没有办法再睁眼去看这个世界了。
九爷才是最怨恨的那个吧,因为自己,被拖拽着闯入这个死亡之地,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云灼觉得自己的这一辈子做了很多的事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都没有关系了。
自己死后不久,没有人会记得世间还有一个叫云灼的人,哦,或许怀准那个家伙还在怨恨自己吧。
不过也好,怀准的怨恨也许是唯一证明自己曾经活在世间的东西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沈酒辞忽的清醒了过来,金黄色的瞳孔忽然亮起,从眸中喷射出去的瞳光锐利如刀。
沈酒辞忽然冲过来握住了淮卿的手腕,猛的收紧,腕骨在一阵咔咔的声音里折断。
淮卿痛得狂呼出来,他抽不回来手,云灼轻飘飘的身子翩然落地,而沈酒辞还死死的钳住他的手。
沈酒辞飞踢在淮卿的胸口,发出轰然巨响,夹杂着肋骨碎裂的声音,两个身影分开,沈酒辞稳稳落地。
云灼捂着伤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沈酒辞已经失血到了那个地步,不死已经是奇迹了。
沈酒辞的双腿渐渐化为蛇尾,带血的骨刺突了出来,鳞片下的肌肉如流水般起伏,而后猛的绷紧成型。
沈酒辞缓缓立直了身子,他面对淮卿,微微弓腰,手中是出鞘的蛇骨长剑。
沈酒辞看着淮卿,金黄色的瞳孔中仿佛结冰那样冰冷,此刻他眼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两人每一次的相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他们在殿内互相追逐,甚至贴着水晶墙壁奔驰。
顶部不断的有碎石落下,在空中就裂开,一只只黑色的虚影惊恐的四处飞舞又被双方掀起的气浪迅速化为灰烬。
有的黑影落到了云灼的身上,但是双方都无暇顾及,云灼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在恍惚之间,云灼觉得自己周围安静了下来,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有人站在黑暗处,似乎是在对着自己招手,原来无论谁死后都是有阴差来接的啊。
淮卿的周围忽的出现了一条条弯曲的蛇,它们同时向着沈酒辞冲来,沈酒辞只能凭借着本能闪躲,但是这些东西如同铁笼一般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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