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凌晨一点了。
九菲想起明天和杨军的约定,顺便把自己要携带的东西趁机收拾一下。
春雨贵如油,但在这里却下起来没个头,一点停歇的意思也没有。
早晨六点,杨军打电话时,九菲听到窗外依然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早餐店内,九菲满脸歉意的对杨军说。
“正好出去散散心。”
“你也有烦心事?”坐在车上时,九菲问。
“法医从丁香梅尸检血液中得出,她长期吸毒,且有宫颈癌术后复发。”杨军盯着前方,启动车辆,面无表情的说,“警方怀疑围绕她周围的,就是本地吸食HLY的那一伙人。对了,在丁香梅的手机通话记录里,赵老板在她自杀前两天也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一阵恐惧漫卷周身,九菲想起昨夜自己和赵小六谈起丁香梅时,说起的她有病时的满脸冷漠与不屑。
赵小六是和丁香梅的死有关吗?二人年龄相当,某种程度上一个未婚,一个未嫁。
交往难免会多?
不,不可能!
九菲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设想。
第一,丁香梅长期依附于钱坤,她自己并未有具体的利益经营。
第二,赵小六不是心狠毒辣之人,换更何况是为了钱。
不管外界如何看他,九菲心中赵小六对钱财似乎看的很淡,生意上的博弈更多的是对自身价值的体现,和自我成就感的满足。
“会不会是巧合?”这话不管听起来会怎样,九菲感觉自己没有为赵小六辩解的意思。
“也许吧,不过估计徐斌这两天就回找赵老板询问有关事宜。”
“那你们要抓紧时间,据我所知他最近有出国的打算。”九菲毫不掩饰的说。
“这么巧?出国?”
“你们不是怀疑他让丁香梅自杀的吧?他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刚好国外有朋友联系。”
“警察也只是正常询问。不耽误他的事情。你们生意上的业务最近很忙吗?”杨军看一眼九菲问。
“云南那边准备上市,可能会有心理压力吧。对了,这个事情你们最好做的低调一些,昨天他还警告我不要出现负面事情,以免影响那边的事情呢。不过,”九菲想起昨夜赵小六临走时逃避的话题,“我听说赵老板说钱坤这些年经营天上人家,都是靠雷大鹏暗中照拂。”
“昨天夜里,他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
“啊?”九菲看一眼杨军说,“原来你心烦是因为这个。”
“毕竟对我也算有提携之恩的人。”
此刻,九菲完全理解杨军内心的矛盾。不说他们曾以上下级关系天天相处,就连赵小六不也为他感到惋惜吗。
“还有,你那天说的那个醉驾死亡的丁正永,他以前是干嘛的?”
“说起来他和我还是小学同学,当时他父亲是下面一个县的武装部部长,他母亲就是我的小学班主任,他们家刚开始就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小时候常常看见他父亲一到周末就坐着一辆黄色的吉普车回家,可神气了。”杨军笑着看九菲一眼说,“他父亲就是肝癌死的。丁正永初中毕业去当了兵,后来分到橡胶厂,不过刚好遇见国资改革,没干两年就下岗了。”
“他妻子呢?”
“他妻子就是橡胶厂的一位医生,橡胶厂倒闭后她自己就在家属院门口开了一家诊所。他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
九菲想起那天杨军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左上角留下的日期是1996年4月28日。
自己昨晚翻了丈夫96年的日记,里面只有了了数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