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下床,淡定地将带虫子的栗子扔掉,给

    她倒了水,让她漱口。

    黎语颜漱口了好多遍,仍惊魂未定。

    「吃到虫子是不奇怪,问题是我把虫子咬成两截了,呜呜呜……」

    嗓音尽是女儿家的娇软,带着丝丝缕缕的害怕。

    夜翊珩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背上轻拍,淡淡道:「还好没用牙齿碾碎了。」

    黎语颜闻言,抬手打他胸膛,什么人嘛,不会哄人也就算了,竟然说这么恶心人的话。

    一想到她差点就要将虫子给咀嚼了,黎语颜浑身鸡皮疙瘩泛起。

    「虫子咬成两截,这才是恶心的地方!」

    「好了,不怕了!」

    夜翊珩温香软玉抱满怀,唇角微勾,任由她挠痒似的捶他心口。

    此女缝伤口那么镇定自若,咬了死虫子就怕成这般,眼睫上尽是晶莹的泪珠儿,楚楚可怜,娇弱可欺,娇气的时候还真娇气。

    忽地想到她舌尖疼,这也娇气。

    夜翊珩倏然觉得松果曾有两句话说得特别对。

    【再则亲吻下,寒疾发作,不是有郡主施针么?】

    【眼疾发作,这又有何妨,郡主守着殿下,郡主的眼就是殿下的眼!】

    此刻想来,他确实不如松果这个太监想得通透!

    「好了,莫怕,我剥给你吃。」

    清冽的嗓音再度钻入她的耳,黎语颜这才恍然自己在某人怀里,而他身上着雪白的里衣。

    隔着里衣,她能轻松触到他线条明晰的胸膛与腹肌……

    硬邦邦的。

    黎语颜触电般地逃离他的怀抱,重新坐回自己那侧床沿,佯装镇定地缝起衣服来。

    夜翊珩坐回床上,拿被子重新裹住自己,伸出两只手给她剥栗子吃。

    栗子肉剥得干干净净,不光如此,还亲自将栗子肉递到她唇边。

    她给他做衣服,又帮他扎针,他帮她剥点栗子吃,如此才公平,黎语颜吃得心安理得。

    --

    另一边。

    刺客的飞箭袭来前,流云将妙竹塞到一个小山洞内。

    山洞很小,只够一个人横卧。

    吟霜将雪把洞口封上,手指戳了两个洞,供里头的妙竹呼吸。

    「你们怎么办?」妙竹急道。

    吟霜沉着道:「我们御敌,你安心躲在里头,千万别出声!」

    流云附和:「对,你若是出来,我们还要护你,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如何跟郡主交代?」

    马车上,凌朗将夜翊珩的大氅往身上一披,旋即对流云吟霜道:「走!」

    两人朗声称:「是,殿下!」

    就在凌朗钻入马车,流云与吟霜踏上马车牵起缰绳时,雨一般的飞箭往他们袭来。

    妙竹在洞内,隐约听到有歹人喊:「废太子就在马车上,给我杀!」

    厮杀声很快传来,并渐行渐远,妙竹在洞内瑟瑟发抖。

    她默念:「流云,吟霜,凌先生,你们千万别出事!」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周围毫无声响,妙竹怕极了。

    但流云、吟霜与凌朗他们还没回来,她不敢贸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