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和中军填沙袋!”
伴随着孙应元一声令下,两卫军中的四千多人便三人推一车,从两边推向了决口的黄河口。
“后军用沙袋填满车下面的空隙!”
孙应元对十二个千户指挥着,瞬间三千多后军人马便将板车上的沙袋填入了板车下方的空隙。
伴随着空隙被天上,孙应元大喊让左右两掖兵马填土,所有人一拥而上。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决口处就被板车和沙袋,稀泥填出了一个宽二十多步,长一百多步的防洪堤。
水在慢慢散去,但同时河道内的水也在不断上涨,即将淹没这高一米的缺口。
只是大军已经有了准备,纷纷将沙袋抛上去,随后又用沙土和石碾子压实,添加熬煮的糯米和石灰。
他们与时间赛跑,不过一刻钟,所有人都觉得双臂沉重,难以举起重物。
“娘地!当兵还得干活……”
“少他娘的废话,殿下指派的活计,干就完事了,等回京城,让大庖厨加二两羊肉,堵住你的嘴!”
听到一些士卒骂骂咧咧,一些千户、百户纷纷笑骂着。
但这样的笑骂,终究是无法让所有将士的体力恢复,当他们的体力难以为继时,黄河水便涌了出来。
见此情景,孙应元也脱下了甲胃,亲自下场背负沙袋来堵住缺口,但即便这样,也不过将堤坝建高二尺,远远不如水流冲出的速度。
“在那里!快快快!”
在大军绝望之时,忽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也喊叫声。
背负沙袋的孙应元还有一些士卒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乌压压的百姓淌着泥水,肩挑泥土,背负沙袋,近乎万计的规模冲了上来。
“军爷加把劲啊!方圆百里十几个村的人都来了!”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挑着土,嘴里呼喊着。
有了这上万百姓的帮忙,很快便扼制了流出的黄河水,并且堤坝不断加高,一点一点,直至完全封顶。
“结束了……”
当最后一记石碾子压下,堤坝上的士卒和百姓满是泥水,好似一个个泥人。
他们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最后露出大白牙,相顾一笑。
多少年了,百姓与官兵从未有如此融洽,一时间士卒们心中对百姓的埋怨也烟消云散,百姓们对昔日官军的刻板映像也好了许多。
孙应元躺在了泥水里,随着泥水的水位缓缓下降,这一处决口终究被堵住了。
然而躺了一炷香时间的孙应元没有时间休息,紧接着站起来对四周的千户喊道:
“全军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前往归仁集,那里还有三处决口!”
“是!”千户们虽然十分疲惫,但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孙应元领兵南下的第五天,便接到了皇帝的圣旨,命令他们前往灵璧,将沿途决口堵住。
为此,孙应元带领大军马不停蹄,花费十天的时间才赶到了灵璧,并在三天时间里,堵上了四处决口。
眼下、只剩下三处决口,便可以挽救几十万南直隶百姓了。
只不过后续百姓的生活想来会十分艰难,秋收囤积的粮食,大半都被洪水席卷,恐怕朝廷还得想着怎么赈灾。
“总兵!”
忽的、一名千户跑了过来,的孙应元见他过来,也拉着他走到了旁边没有人的地方。
“如何?”孙应元皱眉询问,而千户也咬紧了牙关,气愤道:
“这段堤坝根本就没有按照朝廷的标准,后续也维护不当,这才导致了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