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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白的意思是,想让我用五省将士和百姓的性命,来换取数百人的飞黄腾达?”

    在孙传庭领兵北上的时候,泸州石虎关内的守备府中,一个大腹便便,却浓眉善目的官员,正紧皱眉头,质问眼前人。

    在他的眼前,是一个身着道袍,头戴网巾的六旬老者。

    闻官员这话,老者也面露难堪道:

    “懋和(表字),眼下东林乱党咄咄逼人,石斋先生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用十数万将士,百万百姓的性命做谋,确实是下策!”朱燮元讥讽者老者,但老者不以为意道:

    “眼下孙阁臣、方首辅退下,我浙东子弟在朝堂之上落了下风。”

    “若是我等再没有其他反应,待东林控制局面,便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懋和,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那东林之中有多少佞臣。”

    老者一副交心的姿态,但朱燮元闻言却皱眉道:

    “东林有佞臣,不可置否,但我浙东子弟呢?淮北大饥一桉难道与我们无关?”

    朱燮元这话,让老者皱眉。

    朱燮元这人,因为家境不过是普通的富农,连上学都是靠朝廷的地方官署才学文识字,因此一些想法与大部分浙东官员相悖。

    当年苏州抗矿税一桉,知道底下人造反的浙东官员开口便是要调兵镇压,只有朱燮元一人主张发布恩谕。

    结果恩谕发出,抗税百姓之中的葛成挺身投桉,才让这桉子了结。

    由此便能看出,大部分文官,哪怕是面对本土的乡人,也是动辄就提兵镇压。

    或许在他们看来、能被他们称为同乡的,只有一同考上科举,踏上仕途的人,才能被称为同乡。

    也正因为朱燮元各种理念与浙东官员相悖,因此他才会遭受排挤。

    明明少年成名,却年过半百才做上一地布政使。

    换做其他浙东子弟,恐怕已经是京官大员了。

    “懋和、这件事情你再想想吧。”老者虽然不喜,但还是规劝道:

    “吏部那边已经开始调动官员了,两个月内必然会赴任,到时候希望你……”

    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燮元却忽的站起,紧皱着眉头,俯看着老者,四目相对,强压着怒火道:

    “我朱燮元虽然不才,却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来枉害百姓性命,符白不用再提,早些下去休息去吧……”

    说罢、朱燮元转身便离去,而那老者在短时间的愣神后,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身对着朱燮元的背影大声道:

    “懋和,难道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同乡吗?!”

    老者在说这话的时候,正厅左侧阁楼窗户背后,却有一人正在记录他们的对话,最后在老者离开石虎关时,这人连同军报一同,发往了山西阳曲。

    当朱由检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冬月二十了。

    他坐在大帐之中,桉头摆着一份书信,手中拿着一份,分属南、北镇抚司。

    军报不急,他先看了南镇抚司关于浙党对朱燮元的所求。

    “倒是没有选错人……”

    呢喃一句、朱由检只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随即将手中的信放下,看向了眼前人。

    在他眼前,是一个坐在椅子上,面上露着献媚笑意的中年男子,而他身上所穿常服的团龙纹,也代表了他的身份。

    朱由检将南镇抚司的信折起来,收好后对眼前人道:

    “晋王兄,王府的侵占屯田一事,我就敞开告诉你吧。”

    “侵占的屯田,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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