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众人不再叫嚣扫套了,而殿上的朱由校闻言,脾气也降了下来。

    内帑和六部的情况,他比百官更清楚,自然知道大明眼下是不可能维持三面作战的。

    先前是热血上了头,而当热血平静后,他自然也就能做出理性的安排。

    “升调兵科都给事中朱童蒙巡抚延绥,再调山丹参将王承恩为延绥镇总兵。”

    “命固原总兵李如柏、副总兵李如桢筹措兵马后启程。”

    “万岁圣明……”听到朱由校理性的安排,百官们又开始了吹嘘。

    倒是朱由检听到这安排,还是比较理性的。

    甘肃的山丹卫参将王承恩,虽然也和自家大伴一个姓名,但确实有将才。

    去岁天启元年,他才在梅之焕的指挥下,在甘肃的山丹卫麻山湖击破了入侵的宁夏鄂尔多斯部入侵。

    眼下调他前往延绥,不敢说比杜文焕做的好,但至少在和朱童蒙的配合下,应该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

    朱由检松了口气,心中却无比压抑。

    散朝之后,他回到了勖勤宫,却有一些闷闷不乐。

    对于河套部敢于掠杀大明数万百姓,这件事情如果在他刚来大明朝的时候,他的反应一定和众多文臣一样,叫嚣着要犁庭扫穴。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朝廷的底子。

    在努尔哈赤在和科尔沁部结盟,西南陷入拉锯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今年出兵河套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奏疏上所说的延安惨状,他心中就有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忧烦之余,他起身走到书房,抓起了放在架子上的雁翎刀以及一面圆盾。

    “过来陪我练练。”

    他将盾牌丢给了门口的锦衣卫千户陆修,而陆修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当即和朱由检走到了勖勤宫的院内。

    毕竟是冷热兵器交替时代,练习兵器和拳脚还是必要的,从泰昌元年开始,朱由检就已经练习,如今已经一年多了。

    他手里持着没有开刃,专门用来练习的雁翎刀、对面的陆修一手持着没有开刃的铁刀,一手持盾。

    两人在庭院间一边身法的左转右旋,一边变化出噼、扎、撩、砍、抹、带、摊、拉、截等刀法。

    兵器和盾牌的碰撞间,释放着朱由检心中那口吐不出咽不下的怒气。

    在一刻钟的交手练习后,大汗淋漓的朱由检才感觉消了不少气,于是收起了雁翎刀,对陆修道:

    “你明日也休息一天吧,让化淳给你支二两银子,回家好好陪家里人休息一天。”

    “谢殿下,不过卑职还没娶妻生子。”陆修咧着嘴笑了起来,每次他和朱由检练习,都能拿到二两银子。

    虽然这些银子、大多被他拿去买酒喝了,不过陪练一场能拿二两银子还是不错的。

    想着,陆修扭了扭肩膀,随后才道:“一个月没练,殿下的力气好像又大了一些。”

    “恭维的话就别说了,你去叫陆文昭和化淳来。”朱由检用毛巾擦了擦汗,吩咐一声后,便走回了书房。

    陆修见状,也让人把刀盾收了起来,随后去找陆文昭和曹化淳去了。

    朱由检让人帮他放水洗澡,而一个十四五岁的宫女,和一个懵懂的四五岁宫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俩是新来的?”

    坐在木桶中,朱由检披散着头发,靠在木桶边缘看着两个为木桶掺水的宫女询问道。

    “回殿下、家父是燕山所教习杨路,听曹提督说勖勤宫需要人,家父就将我二人送入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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