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十二岁的年纪,他却活得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每日睁开眼睛就要为家中奔走。

    早年朝廷规矩严的时候,各县的县官还需要让县内十岁的孩童去官学就学,每天中午能有一碗白粥加咸菜。

    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好像是说北方打了败仗,之后官学就关了,狗娃子也就只能回家了。

    他背着柴、抱着菜,走到了一处并不算太好的矮丘上,对着矮丘下正在干活的几个身影吆喝道:

    “阿爷、爹,娘说回家吃饭了。”

    “诶!”听到狗娃子的声音,田地里忙着春种的几道身影直起了背。

    一个五旬老汉、一个三旬而立的男人,还有两个十四五岁少年。

    四个人在地里春种,而听到狗娃子的话后,他们摆了摆手示意狗娃子先回家。

    狗娃子很听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背着柴火、抱着菜就回了家。

    他们的家是两间并不大的土坯房,房顶由去年秋收时收获的秸秆和稻草铺设,做饭的地方在一间土屋的外面。

    狗娃子放下了柴火和菜,把柴火垒成了柴堆,随后从旁边已经晒的足够干的柴堆里抽出了一些木材,加上自己收集来的干树枝、干草,堆在了火炕之中。

    他回屋里一顿捯饬,最后提着一桶水,拿着拳头大小的两个陶罐,腰间别着一个火折子,摇摇晃晃的走出。

    那水桶的水随着他走动而摇晃,溅在他的身上,他却没有什么怨言。

    他熟练的把两个陶罐放在了灶台旁,小心翼翼的放好,随后蹲下用火折子点火。

    忙和了一盏茶时间,火被成功点燃,而这个时候他娘亲也抱着洗好的衣服走了回来。

    她把装满衣服的木盆递给了狗娃子,说道:“把衣服拿去晾了。”

    “诶!”狗娃子闻言接过木盆,晾晒衣服去了。

    他娘亲从屋里拿出了大锅,随后拿起旁边的一个陶罐,打开塞子后,小心翼翼的倒了五六滴油,用木铲刮了刮,让锅底有了些油后,便对狗娃子吆喝道:

    “狗娃子,从鸡舍里拿几个鸡蛋。”

    刚刚挂好衣服的狗娃子闻言,连忙跑到了锁在偏屋的鸡舍里,看着家里的三十几只鸡,拿着一个木铲就从中把鸡蛋都扒拉了出来。

    “一……二……三……今天只有四个啊……”

    看着只有四个鸡蛋的盘子,狗娃子一阵沮丧。

    那些鸡都是他们夏税和秋税时候要贩了换银钱来交税的宝贝,真正能吃的荤腥只有这些鸡蛋。

    四个鸡蛋,全家六个人吃,自然没有多少。

    不过也没有办法,他拿着鸡蛋到水缸旁,弄了些水洗了洗,最后走出屋里拿鸡蛋站在了他娘亲旁边。

    他娘亲见鸡蛋来了,当即把大锅摆上了灶台,而旁边的白菜和韭菜、野菜已经切好了。

    鸡蛋下锅、随后放入韭菜,一碟韭菜鸡蛋就做好了。

    这时、狗娃子他爹和他阿爷、兄长们也都回来了。

    一行人洗了洗手,把桌子搬了出来,摆上了碗快后,三盘菜也弄好端上了桌。

    至于他们的主食,则是中午吃的剩饭,掺了些水煮沸。

    就这样,每人也不过五两主食。

    很快、一大家子人就开始吃起了饭,而饭桌上,狗娃子的阿爷也开口道:

    “听说巡抚换了,换了一个姓袁的大人,这袁巡抚要考校山东的官学,估计过些日子便有人叫狗娃子上学去了。”

    “爹,家里紧张,狗娃子上学的书本钱难凑。”狗娃子的娘亲一脸的忧愁。

    “唉……朝廷现在听说喜欢走海运,不知道今年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