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朱由检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随后看着缇骑队伍越来越近,最后奔到他面前时,马背上的锦衣卫百户翻身下马,从背后取出长条木匣,双手呈上:
“殿下、这是万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东西。”
“嗯?”听到自家皇兄送来东西,朱由检微微皱眉,随后接过东西,将木匣子打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一卷画卷。
“把他拉开。”朱由检让几名士兵将画卷拉开。
看似普通的画卷,拉开之后足有三丈长,而朱由检从右至左的观看,首先看到的便是头戴黑色便帽,身着浅青色绣金常服,正在看太监、童子们燃放烟花爆竹的朱由校坐画像。
图中第二段则是朱由校换上了红色常服,站在中极殿前石台的右侧,慈爱地看着广场上一些小太监围在货郎车周围,而货郎车上琳琅满目。
除此之外,还有朱由校抱着朱慈燃、朱淑娥的站画像,以及朱由校着皇帝御甲的马上坐画像。
如果是寻常时间,朱由检会饶有兴致的看下去,但眼下的他正在打仗,因此他在匆匆看过后便示意人收起来,随后看向锦衣卫百户道:
“皇兄有别的话吗?”
“万岁说,让殿下上战场使得他愧疚,因此请殿下不要鲁莽进军,务必要注意安全。”
百户低着头回禀,而这话让朱由检先皱了皱眉头。
以自家皇兄的性格,必然是不会主动说出“鲁莽行军”四个字的,因为对方相信自己。
之所以这么说,必然又是听了朝中一群不知兵的腐儒上疏,才担心的询问。
这群腐儒连河套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好意思来指责自己出兵的时间。
要真的等到积雪全部融化,素囊他们打不过就直接跑了。
现在这个尚有一些积雪,但不影响行军的时节正好适合明军。
素囊他们就算行军能跑,但积雪下都是零星的少量干草,跑不远就得被饿死大量马匹。
朱由检就是抓住这个时间才选择的出兵,其中因果只要是见识过河套气候的将领都明白。
“万岁还说、南洋已经收复,五国对大明赔偿五百五十万两,我大明开拓海疆万里,请殿下速速复套,主持南洋迁移之举。”
百户的这话,让闻言的朱由检舒展了眉头,语气稍微好了些回应道:
“知道了、转告皇兄,可以准备复套的庆功了。”
“驾——”
说罢、朱由检一抖马缰,带兵冲入雪地之中,向着西北冲去。
紧接着、大批上直铁骑跟随冲去,最后只留下了两百多兀鲁特牧民防守驻马营寨。
一万八铁骑作为主力出击,两千铁骑作为塘骑分散四方,而一万铁骑作为后军保护火炮和辎重线。
大军在赛罕的指路下,在雪中急行军,哪怕中途有人的战马冻伤马腿而跌落,也不曾有人停留。
娇生惯养的战马注定无法适应战场,而这一战如果打赢,明军的马匹数量将呈倍数增长!
“杀——”
当朱由检准备突袭的同时,西南数百里外,红盐池南部六十五里,此刻正在经历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黄土高坡的积雪比起前套更为稀少,疾驰的两万铁骑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仗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开始冲杀。
矮坡下是鄂尔多斯四十二支之一,扎萨克部的驻牧地,人口只有六千的他们只能拉出三千不到的男丁。
驻牧地的外围是七尺高的简陋土墙,而此刻的他们,正站在土墙上,试图用弓箭反击城外明军铁骑。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