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用的木料,都从是辽东深山运出,漂洋过海抵达天津,再以人力运到京城。”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诸位上官不可能不知道吧?”

    左光斗说着,忽的看向了毕自严:

    “毕尚书,您代管户部,应该看过户部的账目。”

    “内廷挪用户部的银两数目有多少?修建司礼监、内官监所用的材料又需求多少?用度多少?”

    他这一席话,让毕自严皱了皱眉,而左光斗也并不想停下,而是扫视了一眼诸多大臣,继续道:

    “这各种用料都为御用,而御用之物从县、州、府、衙征调拨用。”

    “这些地方的官员,又有多少从中贪墨了朝廷的银子?被强征徭役的百姓中,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这些事情,都察院弹劾了多少?上奏了多少?为何不见万岁回应?为何不见魏阁臣你回应?”

    “左光斗,眼下不是在抱怨,你的态度很有问题,这里是文华殿,不是你的都察院。”黄立极见左光斗言辞凿凿,也懒得和他争辩,而是用态度来做说辞。

    “态度有问题?呵……”左光斗轻嗤道:

    “恐怕态度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魏阁臣、黄阁臣,以及二位背后那群杂七杂八、尸位素餐之辈!”

    “左光斗!伱放肆!”魏广徽听不下去了,干脆怒目看着左光斗,呵斥道:

    “这里是文华殿、是议事的地方,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身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难道连这点朝堂规矩都不懂了吗?!”

    魏广微怒气冲冲,而许多阉党官员脸色也不好看,其中自然包括了姚宗文等一大群五党旧臣。

    “朝堂规矩!那是说给朝臣听得,让朝臣做的,而不是……”

    “咳咳!好了……”

    左光斗还想再说,但这时赵南星却突然打断了他,并抢在他之前说道:

    “三位没有必要争吵,更何况左佥都御史也说的没有错。”

    “万岁在内廷之中,常常数日才批阅奏疏,对于常朝更是从泰昌元年的一日一朝,变成三日一朝,十日一朝,再到眼下一月一朝。”

    “这些事情,恐怕诸位阁臣都应该管管,去劝劝万岁,不要重蹈神宗显皇帝之覆辙。”

    “言重了……”黄立极站出来咳嗽道:

    “万岁确实过于操劳,更何况眼下天下太平,休息休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天下太平?”赵南星被气笑了:

    “如果真的天下太平,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灾害、战事!”

    “战事有什么不对的?我朝王者之师,旧港河套也是收复失地。”顾秉谦听不下去了,原本他是不准备开口的,但赵南星有点过火了。

    作为齐王党官员,他还能不知道基本上所有战事都是由齐王府一系将领主导的?

    赵南星说这些话,如果他不进行反驳,恐怕五军都督府的将领都会对他有意见。

    “收复失地,这本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操之过急……”赵南星也意识到不应该树立那么多敌人,于是语气缓和不少:

    “在西南有叛乱时,同时进行南北征战,南北迁移。”

    “这样的做法,完全超过了六部四寺所能承受的运作。”

    赵南星的话,引得不少官员认可,这几年他们都能看出来,朱由检的做法有些操之过急。

    大明的财政状况才刚刚变好,眼下理应是先积攒钱粮,然后等钱粮积攒的差不多了,再收复失地也不迟。

    结果朱由检的动作太大,搞得户部年年没有存银不说,其他的五部四寺也跟着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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