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利用朱由校的性格来引导对方,但他也知道朱由校很聪明,如果谎话不编的合理一些,他是不会相信的。

    因此、魏忠贤也在他询问后连忙说道:

    “有一些官员是确定了才开始用刑的,而高攀龙这些则是应该带回去调查,但奴婢也没想到他会投湖自尽。”

    魏忠贤的这话说的很好,如果对方自尽了,那就是属于调查的范围,营造成对方畏罪自杀的假象。

    如果对方没有自尽、那就带回京城,让侯国兴和魏良卿让他们认罪。

    他的想法和心思很不错,但朱由校还是眯了眯眼睛道:

    “高攀龙有罪吗?”

    朱由校的这一询问,让魏忠贤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飞速运转,而王体乾却突然上前一步道:

    “经无锡百户所的锦衣卫调查,高攀龙无罪,只是与有罪者有过几次书信往来。”

    “奴婢等人也没有想到,他会选择投湖……”

    “既然无罪,为什么投湖?”朱由校质问着王体乾,而王体乾也语塞道:

    “这点、锦衣卫也在调查,东厂的人也派出去了,但没有寻到什么痕迹。”

    “不过……”王体乾迟疑了一声,让朱由校眉头更为皱紧:“说!”

    “有人在高攀龙家中听过高攀龙曾说万岁有意禅位齐王,此为祸国之道……”王体乾忽的来了这一句,让魏忠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肆!”朱由校忽的轻叱,吓得养心殿内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而朱由校则是在轻叱后,转头看向了养心殿的卧榻处。

    只见朱慈燃和朱淑娥正躺在卧榻之上午休,而在见到两小儿的时候,朱由校才慢慢舒展眉头,末了转头看向魏忠贤等人道:

    “除了这个没有了?”

    “有……”王体乾咬牙道:“高攀龙说、致掖廷之中,但知有齐王,而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内,亦但知有齐王,不知有陛下”

    “齐王威名如此,即便陛下不禅让,恐怕日后也会夺位自取!”

    “呵……”朱由校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和轻嗤。

    如果说、王体乾和魏忠贤之前的一些话,朱由校还半信半疑,那眼下的这句话他就没有一点怀疑了。

    因为这话不管是从口吻,还是从语气来说,都不可能出自魏忠贤和王体乾。

    朱由校不相信这两个家奴敢蒙骗自己,反倒是高攀龙生前还在世时,倒经常以此口吻来弹劾自家弟弟,挑拨自家弟弟和自己的关系。

    “牵扯这些话的还有谁?”朱由校放松了姿态,这让王体乾和魏忠贤等人松了一口气,并紧接着利用道:

    “李腾芳、陈于廷、魏大中、袁化中、郑三俊、李邦华、孙居相、饶伸、王之寀等十七人皆有关联……”

    “……”听到王体乾的这话,朱由校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李腾芳、陈于廷是当初赵南星推举到吏部进行辅助选举官员的,而魏大中、袁化中主管科举之道。

    郑三俊、孙居相、饶伸、王之寀等人也是吏部出了名的清官,并且以往弹劾自家弟弟的奏疏中,他们的奏疏偏少,比较持中,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可能参与这种桉子和谋逆的话中。

    只是朱由校的迟疑没有维持太久,王体乾就连忙道:

    “这十七人只是有书信往来,具体的书信内容还需要仔细调查才能知道有没有参与。”

    “嗯……”听到这话,朱由校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份奏疏道:

    “这件事情、你们继续查办吧,但凡有挑拨朕与弟弟关系之人,一律抄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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