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广德二年,官府登记全国的酒户,每个月必须缴完酒税,才可以卖酒,标准是长安附近的酒户交十五文/升,酒税约50%。

    每年征到酒税一百五十六万贯,占全年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

    有着唐朝的例子在前,宋朝自然对酿酒业的控制非常强,其中就包括两方面:

    第一、开办大量的官营酿酒坊,从生产到销售,把持酒的专卖。

    第二、继承五代以来的“酒曲专卖”的制度,允许民间酒户酿酒,但必须从官方购买酒曲,同时课以重税。反正酒户想酿酒,必须用到酒曲,而且根据购买酒曲的数量,可以推断出酒的产量,征税也“有的放失”,酒户基本不可能逃税、漏税。

    为了从源头上控制酿酒业,宋初便制定了严厉的“禁曲令”,规定:“私造曲15斤、私运酒入城达3斗者,处死。卖私曲者,按私造曲之罪减半处罚。”

    宋朝的酒税达到古代巅峰,宋代的榷酒收入直接拔充军费,因此是支撑边境军费的重要来源。

    宋代的酒税从立国以来,在财政收入中一直占据较高的比例,天禧末年超过了1000万贯,占财政收入的比例达16%。

    既使南宋丢掉了北方的大部分领土,宋高宗时期的酒税仍有1300万贯,财政收入占比达24%。

    然而、由于到了明代,除了洪武年间短暂实行过官店卖酒征税外,其他时候的酒税基本划归地方,并与船税、渔课、醋等其它商税合并计算。

    因此没有明代酒税总额和税率的记载,酒税的税率更是历代最低。

    明代酒曲税的税率为2%,非常低的税率。

    如正统13年杭州知府高安上奏说:“本府自国初,酒醋岁课钞106,080贯。经历年久,中有新开酒醋之店,分毫无税。”

    大致意思是杭州从建国以来,征收的酒醋税没有变化,新开的酒醋店都没有征收酒税。

    明代的纸钞从洪武年间不断贬值,到正统年间,100贯钞才能买1石米,10万贯钞相当于1000石米,约400贯铜钱。

    也就是说、像杭州这种大城市每年征收的酒醋税只有400贯,而南宋的常州府,每年课征的酒税超过37万贯。

    在明代人口多余宋代的时候,宋代能征收一千三百万贯的酒税,而明代酒税却长期在五万两左右。

    尽管有着时代和汇率的不同,但以洪武年间制定的酒税来说,大明朝的酒税也应该每年可以收取数十万两才对。

    现在的局面是,民间的商贾都把官府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根本就不交税,而百姓也有样学样。

    朱由检缺银子,很缺!

    眼下盐茶两司的效果已经出来了,那么作为财政大头的酒税也就要搬上台面了。

    “酒税一事不容争论,自即日起,户部设立酒课司,于天下各府监督地方官员、商贾。”

    面对百官的激进上疏,朱由检视若无睹的继续下令,因为他很清楚酒税这种玩意实际上是富人税。

    相比之盐铁专卖,酒税属于非必需品征税,等于向有钱人征收一种特别消费税,是朝廷税制的重要补充,对普通百姓的生活影响较小。

    如果说食盐专卖是“国民所急而税之”,那么酒的专卖则是“国民所靡而税之”。

    酒税就是羊毛,财政需要时,便会剪一剪。

    宋朝实行募兵制,常年供养八九十万军队,财政压力巨大,所以一直实行榷酒政策,征税体系也非常完备。

    汉朝、唐朝在财政出现压力时,也会拿出酒税的政策,剪一剪富人的羊毛。

    明朝皇帝一直没看清楚这点,总是盯着农民那点税,所以逼出了李自成、张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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