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齐王这架势,显然拨发洛川县的赈灾钱粮,大概率是被他吃了。

    “洛川县的事情,六部、六科、内阁不用管了。”

    “从今日起,锦衣卫监察司着手处理,大理寺、刑部陪同!”

    朱由检直接决断了洛川的事情,让官员们不知道如何打断。

    锦衣卫监察司的出手办理,也说明了事情牵扯到了南镇抚司。

    毕竟想想也不奇怪,南镇抚司主百官监察,地方监察。

    眼下洛川赈灾不力的事情却一点没上报,如果不是爆发民变,朱由检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就这点来说、恐怕南镇抚司内部也要掀起一波清洗了……

    朝廷前前后后拨发了数千万石,近千万两的赈灾款项,真的分下去,便是每个灾民都能分到几石米麦,几钱银子。

    现在倒好了、钱粮发下去不见成效,反而激起民变了。

    恐怕不止是南镇抚司内部,便是连受灾八省的官员都要遭到严查了。

    所有人都在开始想着怎么自保,而朱由检也前往了养心殿去和朱由校汇报。

    只是当他前往汇报的时候,实际上孙传庭已经在一天前带领西安府的拱卫营北上了。

    出人意料的是,洛川县的刘四等人在攻陷洛川后没有继续攻打四周,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洛川县。

    朱由检的军令由八百里加急送来时,孙传庭已经带兵抵达陕西北部门户的金锁关,距离洛川县只有不到二百里。

    “殿下的军令我清楚了,这是我的手书,殿下看过后应该知道渭北的情况是如何了。”

    金锁关前,孙传庭对八百里加急作揖,而塘骑见状也当即作揖离开。

    放眼望去、渭北的黄土高原光秃秃一片,根本看不到几棵树木。

    风一刮,砂石飞起,好似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金锁关旁的漆河本是一条宽七丈,长上百里的大河,可眼下河流干枯,河道干裂,不见一丝河水……

    整个金锁关吃水都得依靠关内的井水,而行至此地,孙传庭大概也就知道为什么渭北的百姓要造反了。

    金锁关的百姓骨瘦如柴,浑然不像朱由检和他们所想的一样,家有余粮。

    去岁孙传庭一直在西宁,因此不知道陕西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岁二月他才返回陕西。

    结果还没消停一个月,就要再次挂帅出征,然而面对金锁关的饥民,孙传庭只是稍微询问,就命人吊死了金锁关守将。

    渭北百姓无粮可吃,全因贪官污吏不管朝廷下达蠲免的旨意,继续对百姓盘剥,更有甚者竟然还在收已经在天启三年免除的辽饷。

    虽未行至洛川县,但来到这金锁关的渭北黄土高原,孙传庭却已经弄清楚了不少事情。

    官吏盘剥,士绅豪强强征强抢,一干事情骇人听闻。

    孙传庭虽然知道,渭北太多燕山学子,但渭北每县却都有皇店,却都有南镇抚司。

    皇店和南镇抚司不可能不知道当地的消息,眼下事态如此,恐怕他们早已和渭北官员串通一气了。

    想清楚这些,孙传庭看了看集结在金锁关前的拱卫营将士,又转头看了一眼金锁关门口。

    那里有着一群对他翘首以望的百姓,可他们却人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在他们头顶,金锁关城楼上,一群被吊死的人格外显眼。

    “天启之治……天启盛世……”

    孙传庭口中呢喃其他地方百姓对朝廷的夸赞,在眼下却显得何其讽刺……

    “出发吧……”孙传庭一抖马缰,当即穿着官袍,带领拱卫营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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