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忍不住询问,而刘四却道:
“将军、您看看俺们这模样,像是有粮票的样子吗?”
“没错、朝廷是发了粮票,但那粮票只发了一轮,贪官韩潮他们见南镇抚司查的不严,便开始贿赂南镇抚司锦衣卫和皇店太监,最后把粮票全部截留换成粮食。”
“至于以工代赈,那前往梳理黄河根本就没有工钱,贪官韩潮说朝廷发徭役,我们不仅得带农具前往梳理,还需要自备粮食。”
“经略和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前往县衙看看,那县衙之中堆放了多少粮票。”
一字一句,骇人听闻……孙传庭和官抚民都没有想到,都已经天启八年了,居然还有人如此猖獗。
“殿下十分关心旱情,多次派人前来陕北,你们就没有和经过的官员说过这些事情吗?”官抚民于心不忍问道。
“我们倒是想说,可该如何说?”刘四等人说着,老泪用眼眶涌出道:
“那贪官韩潮等人提前得知有官员巡查,便提前十天发放粮票和粮食,又将全县男女赶去梳理黄河,只留下老弱孩童在家。”
“一些官员前来巡查,他们也派人跟随,但凡有人试图告状,当夜便被人抓去,拷打致死。”
“俺们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刘四的一番话,让孙传庭心中震撼,他没想到一地的县官,居然能贪心到这种程度。
联合士绅强取豪夺百姓田亩,视齐王府下发“军屯田不得买卖”的条例为废纸。
强加耗米田赋,又在粮票之事上搬弄是非,更恐怖的还是他们居然能提前十天知道齐王府派人巡查。
这种手段,便是连他孙传庭都不可能知道,或者说他孙传庭都没有想过可以这么弄。
他们为什么能知道?自然是通过皇店和锦衣卫的人了解的。
在刘四等人口中,孙传庭只觉得韩潮等人的罪刑罄竹难书,剥皮充草已经是便宜他们了,这样的人合该挨上三千六百刀凌迟而死。
“你们何罪之有……”
听完刘四等人的话,孙传庭感叹一句,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是这种时候,官抚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
“燕山来的官员没有检举这些人吗?”
一句话,让孙传庭重拾信心,因为燕山官员虽然数量少,但主要担任兵马司和刑部典吏,县衙大理寺官员,别的不说、上疏的权力应该极大才是。
有他们在,按道理来说,贪官韩潮他们不可能做的这么过分。
然而刘四的一句话,瞬间让官抚民和孙传庭手脚冰凉了起来。
“有!燕山的官员有不少大人了解到俺们的事情,然后就准备联合上疏。”
“但当天夜里,主张上疏的几位大人就失踪了,俺们也是知道这件事才攻打县城的!”
只是一瞬间,孙传庭和官抚民下意识对视一眼。
明明是晚春时分,可他们却觉得手脚冰凉。
失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的说法……
二人都明白了,恐怕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官员贪腐问题了,敢杀燕山官员,这几乎是踩齐王府的脸面了。
要知道,燕山官员主要派遣的地方是南直隶和浙江,但南直隶和浙江都没有人敢杀燕山官员,反而是在这陕西渭北之地发生了这种事情。
“找!先把失踪的燕山官员找出来!”
孙传庭咬着牙开口,官抚民也当即作揖应下。
紧接着孙传庭对刘四等人道:“你们所做之事都是合理的,便是齐王殿下知道也会谅解你们,那韩潮该杀!”
他一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