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流放,该发配的发配,这已经是朝廷和孤能做的最大公平。”
“贪官防不住,也止不住,今日杀了明日有,明日杀了后日有,络绎不绝……”
“你难道以为你下面的人没参与下面的事情吗?”朱由检反问孙传庭一句,让孙传庭为之语塞。
可对于这样的语塞,朱由检没有嘲讽孙传庭,而是苦口婆心道:
“自然有,不仅你有,便是孤也有。”
“别以为身处上位,四下之人便对你忠心耿耿,清正廉明。”
“须知权势距离你越近之人,反而也是受权利荼毒之人,坚守不住本心,便变为你口中的贪官污吏了。”
“今日杀了阉党,明日又起一个浙党,明日杀了一个浙党,后日又起一个东林。”
“官官相护的局势下,贪官是杀不绝,斩不尽的,而燕山官员也不可能人人如你孙传庭、如那杨文孺一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
“尚需知道贪恋权势钱财之人,要比贪名之人更好用。”
“贪腐之人用了岂不是害国害民?”孙传庭胸中憋着一股气,但他也知道朱由检说的很对。
“你看看那满朝文武,又有哪个不曾贪腐?”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的摇头道:
“他在那位上,尚且能办些事情,哪怕有些贪腐,至少底下的百姓还能活。”
“这样的人是贪腐?非也,这样的人反倒是忠臣。”
“所谓奸佞,是拿了俸禄不办事,反过头来还盘剥百姓之人。”
“照殿下所说,那阉党之中岂不是个个是忠臣,没有奸臣了?”孙传庭对朱由检的说法并不赞同,而朱由检却摇头道:
“个个是忠臣,却也个个是佞臣……”
“是忠是奸,只在一人的一念之间。”
“能用则忠臣,不能用则奸佞……”
说到这里,朱由检看向了孙传庭,却见他默默不语的模样。
朱由检本想转身离开,可孙传庭却开口道:
“下官依旧觉得,此术乃驭世之道,而非经世之道。”
“下官自幼年开始变觉得我朝重驭世之道,而轻经世之道,因此才决定学经世之道,只为学成之后上报国恩,下报百姓。”
“殿下之言确实字字珠玑,可我孙伯雅学的便是经世之道。”
“倘若学不能以致用,那我所学又有何用?”
“况且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而不立,业无信而不兴,人不诚而无交,心不诚而无品……”
“殿下话中教导,下官铭记于心,可下官即食君禄,便为人臣,身为百姓父母官,便要做出对得起这身官袍的事情。”
孙传庭言之凿凿,朱由检也知道面对他这种人,自己是很难说动的,因此只能叹气一口道:
“做个忠臣很容易,可要把朝廷的事情办好,还能保全自身却很难。”
“孤只怕你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最后身陷囹圄……”
朱由检似乎在说历史上孙传庭的结局,可面对他的话,并不了解的孙传庭却乐观的作揖道:
“若是真的身陷囹圄,殿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这话说的……”朱由检表情一滞,随即苦笑了起来。
只是他这边刚刚苦笑,正在围观二人对话的顾秉谦却瞥了一眼天空。
他本来只是随意瞥一眼,却不想这一撇便直接愣住。
“快看!天色变了!”
“变红了!”
“真变红了!”
四周络绎不绝的声音响起,在他们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