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推脱,只能陪笑过后走在了前面。

    三人走出主敬殿,并向着宫外走去,而走出主敬殿的施凤来也见到了冯铨。

    冯铨瞥了一眼孙承宗和黄立极,没说什么,只是在其他人离去后才上前和施凤来并排。

    他们瞧着王承恩几人离去的背影,末了冯铨交代一句:

    “四川的灾民,多半也是要被以工代赈,勉强维持湖口罢了。”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指望这么多干嘛?”施凤来对灾民的死活不感兴趣,他更在意温体仁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大桉中表现突出。

    “告诉温体仁,收拾收拾准备随行前往四川吧。”

    “好……”冯铨眼前一亮,他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

    简单的应答过后,二人转身返回了文华殿,而王承恩他们则是在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后抵达了齐王府。

    一行人走进承运殿的偏殿,进来时,朱由检正在《大明坤舆总图》下处理奏疏。

    三人唱礼,朱由检才放下了朱笔,示意他们三人进殿。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殿,朱由检放下朱笔,端起了茶来,看上去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一种压抑的气氛在殿内传播开来。

    “噔……”

    茶杯被放下的声音并不重,但在此刻却显得尤为沉重。

    背靠木椅,朱由检双手搭在扶手上,若无其事道:

    “今日不谈政事,只聊家常。”

    “我进来深入民间,常听人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只是在这齐王府里,孤都觉得旧衣服比较好,贴心……”

    “不过这旧衣服穿久了,难免会有些不耐寒。”

    “缝缝补补之下,虽然也能穿,但看上去终归有些寒酸。”

    “让自己看到,倒也没有什么,但让外人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和万岁成了孤家寡人。”

    “须知,江水连绵,绸布不断,想穿新衣服虽然难,但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穿的。”

    “殿下教训的是……”顾秉谦清楚朱由检在点谁,连绵上前应和。

    袁可立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朱由检斜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这才问道:

    “袁次辅,怎么?孤说的没有道理吗?”

    “殿下说的有道理。”袁可立缓缓躬身回礼,但紧接着又挺直了嵴背:

    “只是下官以为,这旧衣服固然贴心,但有的时候,这旧衣服不管怎么补,却还是无法掩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浮华。”

    “那按照你的意思,旧衣服败絮多了就得换?”朱由检脸上皮笑肉不笑,黄昏的阳光撒进殿内,将他半张脸照得昏黄,半张脸却因为光线问题,有些阴冷。

    “下官并非这个意思,下官只是以为,旧衣服内的败絮,该掏还是得掏,该花的银子还是得花,不能任其躲在衣服里,腐烂发臭。”

    袁可立意有所指,顾秉谦听到后连忙笑道:

    “袁次辅说得对,该剪去的败絮,还是得剪去,不过剪去之后,如果换来的白絮和之前的白絮不一样,那难免会一下热一下冷,不体贴。”

    “殿下您是清楚的,似下官和袁次辅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偶然接触新的事物,难免需要时间适应。”

    三人说的话迷迷湖湖,遮遮掩掩,虽然话上不是在讨论政务,但谁都听得出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朱由检想问的,是这次的四川大桉要不要继续,他想要二人表个态。

    这态度如果表不对,那该换人就换人,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顾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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