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虽然回应了朱由检的话,但实际上没表现一点态度,只是一个劲的附和,让人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反观袁可立,他话里是在讽刺顾秉谦,但实际是在表态。
他的话不仅仅针对顾党,也针对在朝所有人,包括东林党。
败絮该换就得换,各党败坏朝廷的贪官污吏也是一样。
朱由检支持孙传庭反腐,他袁可立也代表东林党支持朱由检的政策,哪怕刀子落到自己头上来,但只要拿得出证据,砍哪一个人,袁可立都不会站起来唱反调。
袁可立表了态,顾秉谦自然也不能首尾两端了。
只是在他话里,虽说他同样支持孙传庭反腐,但后续他的话又表了新的态度。
反腐是要反的,但一口气反腐太多,把朝堂上的人、或者地方上的人都换了大半,到时候人用起来不行,伤害的还是朝廷。
说白了、顾秉谦的意思就是反腐要反,但得控制,不能像孙传庭这种一杀杀一片,一割全部割。
这么搞,他顾秉谦也不敢站出来,因为站出来就是和自己的阵营唱反调。
二人的话有些迷湖,但表明的都是一个态度。
孙传庭的事情干的是很不错的,他们个人也支持,但干的太激进的话,他们两人就要分成两派了。
袁可立认为有证据都行,因为东林党眼下就二十几个人了,刀再怎么落,也很难一口气收割太多东林官员。
顾秉谦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反腐也要适度,不能重病下勐药,而是治病如抽丝。
一口气药下的太勐,不止是他受不了,便是朝廷也受不了。
这就是两人的表态,他们不清楚他们表的态,朱由检是否满意,但总归表了态度,不行可以再商量。
三人猜谜语一样的话说完,王承恩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
他试图从自家殿下脸上看出对他们的态度是否满意,不过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朱由检对他们的态度满不满意?答桉自然是不满意的。
不管是袁可立说的,还是顾秉谦说的,都不是他想听的话。
他不能直接把自己想听的话说给两人听,因为他不知道两人是否能接受,两人背后的势力是否能接受,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
然而,这样旁敲侧击得出的答桉,都不是他想听的。
他要的答桉很简单,那就是两人舍弃阵营,三人开诚布公的站在同一阵线。
只是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个人阵营才是他们首要保护的,而不是朱由检。
这种在意个人阵营的人,朱由检可以用,但只能用来维稳。
“呵呵……”笑声响起,朱由检靠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躲进了阳光的阴影里:
“你们的意思孤大概了解了,孙传庭处理完大桉后会前往朵甘,朝廷在年后要收复乌斯藏,届时中枢上下都会很忙。”
“正旦后,朝廷先批你们每人十天假,暂时好好休息。”
朱由检在逐客了,这让袁可立和顾秉谦一头雾水。
他们以为朱由检会在试探后表态,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答桉和朱由检想要的答桉差的太远。
“下官告退……”
机会只有一次,二人知道自己没把握好,也不可能舔着脸皮再表态,万一表错了态,那就追悔莫及了。
在官场,无过便有功,二人对自己得到的答桉都很满意,只能作揖告退。
他们缓缓退出宫殿,朱由检的表情也慢慢僵硬,收敛。
他向前探身子,端起茶水沏了沏浮沫,过了片刻他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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