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单独拿出来说。”
“因此,下官以为,可以将湖广、福建两省作为官学推行地。”
“这……”毕自严皱眉,但成德却对毕自严质问道:“毕尚书,敢问湖广和福建的黄册人口有多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启八年的湖广黄册人口是九百三十万人,福建只有四百二十四万人对吧?”
成德说出了自己所记得的准确数据,这让毕自严有些被动,但对此,毕自严还是解释道:
“成侍郎说的不错,但这只是黄册人口,民间还有隐户。”
“国朝在民间的隐户数量并不少,自从官学推广开始,每一次官学推广,都能清查出不少隐户。”
“这其中利害,不能仅仅看着黄册的纸面数据,例如今年北方的人口,黄册上记载山西、陕西、河西、河南、山东、辽东六省只有二千六百万人,但实际呢?”
毕自严对朱由检作揖道:“殿下,实际这六省有三千五百万人,算上北直隶,接近四千三百万人。”
“眼下四川、朵甘等七省还没有开始宣传官学,就已经有不少隐户前往地方衙门登记造册。”
“这七省在黄册上只有二千二百万,但实际上恐怕能查出两千六七百万人口。”
“这两千六七百万人就是五六百万户百姓,即便他们每户只有一个子弟读书,那也是五六百万学子,虽说对于国朝的负担不算太大,但如果加上湖广和福建,那就不一定了。”
说着,毕自严看向成德:“天启十年,湖广的黄册人口已经涨到九百七十二万,福建四百四十一万。”
“其中,有的是隐户,有的是新生孩童。”
“这两省人口加在一起,便已经有一千四百余万,近三百万户。”
“哪怕每户只有一个孩童就读官学,也有近三百万人就读官学,需要十万教习,修建最少三千官学。”
“官学的建造就需要最少一百五十万两,教习还要占据国朝每年俸禄支出的一百二十万两。”
毕自严忽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这一前一后,便是近二百七十万两的支出。”
“如果还有隐户,那这支出恐怕三百万两都止不住。”
“国朝这几年虽然财政盈利,但奈何支出也大,各地以工代赈,消耗不少,国库只是看着充裕,实则孱弱空虚……”
虽然语气缓和,但毕自严一直看着成德,显然他很清楚成德为什么在质疑,为什么想着要不断开办官学。
朱由检想要掘士绅的根,但成德得为燕山的学子做准备。
他不可能让燕山的学子毕业即失业,而官学这个每年需要数万乃至十数万人就业的岗位就被他们盯上了。
毕自严能察觉的东西,周延儒这样的人精自然也能察觉,但他根本不在意,因为他和成德没有利益冲突,而且他也对付不了成德。
能对付成德的人,只有坐在那《大明天下坤舆总图》之下的朱由检。
“好了……”
当周延儒想着只有朱由检能收拾成德的时候,朱由检却也开口了。
他一开口,三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低垂着眼帘等他开口。
“湖广人口稠密不假,但福建历经几次迁移,人口从一千万骤降至四百余万,需要官学的孩童最多百万人,所需教习也不过三万余人。”
“这样吧……”朱由检想出了一个点子,并继续说道:
“洪承畴给我上了奏疏,保证在黄蜚的配合下,能在三个月灭亡东吁内的所有土司。”
“既然如此,那就从贵州、云南,四川、广西、广东、福建等地走陆路、海路准备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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