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广州城的城墙,便看到了盘踞在外围的许多集镇。

    集镇上生活着许许多多百姓,他们农忙时从事农业生产,农闲时就在广州城的港口打工,不可谓不舒服。

    在历史学家眼中,晚明的大明朝正处在一个政治压抑的年代,而就文化学术而言,已失去了唐、宋时代那种浑然的气派。

    江南心学的盛行,反映了士人对现实的退缩心态。

    不过相比较人口稠密、文化老迈的江南,岭南民间表现出来的蓬勃活力,却如东风吹柳,为沉甸甸的历史,抹上了一道耀眼的亮色,使之变得鲜繁缤纷、生机盎然。

    这样的生机盎然,在朱由检执政的十二年间不断地被催生。

    许许多多人口被迁移之后,广东省的百姓也渐渐富裕起来,尤其是熬过了天启初年的那三年大旱后,广东百姓的生活也更上一层楼。

    百姓的富裕,加上南洋的收复,海上贸易的放开,这些环境和政策极大刺激了民间工艺美术的繁荣。

    瓷器、漆器、家具、刺绣、景泰蓝、宣德炉等,千模万样,皆一时之盛……

    这其中,尤其以澳门和香港两地的发展最为迅速。

    这两地背靠广州和大明各省的市舶贸易,从一个荒凉渔村,摇身变成世界瞩目的繁盛商港。

    一船一船的绣品、丝绸、金银、麝香、珍珠、象牙精制品、细工小器、漆器、瓷器,从珠三角的三个港口起航,经过南洋、小西洋的航线,在大明与欧洲商人的交易下,被源源运回欧洲。

    在欧洲人心目中,黄金、刺绣、象牙一类的艺术品,都属于奢华品,得到特别的尊敬,因为它们的材料相当珍贵,常用来装饰祭坛、圣人遗物或贵重书籍的封套。

    即便到了十八世纪,这种心理依然存在,而相比较香港和旧港这两个新兴城池,广州则是欧洲人寻找这些奢华品的最大市场。

    广州的繁荣也离不开朱由检的支持,从天启六年开始,他责令六部对当地进行的整治。

    首先就是禁止欧洲人在广州城贸易,另外迁移广州大量城外农民前往旧港。

    在迁移之后,广州城区开始改造,水泥被应用于房屋、道路等建筑。

    到天启十年,广州城已经面貌一新,整个城市整洁了,当地百姓的精神仿佛也清爽了。

    每天辰时一过,沿街的店铺陆续开门营业,一夜无声的城市,像河渠开闸放水般喧闹起来。

    城门一开,第一批涌进来的,总是那些运花入城贩卖的花农。

    如眼下,混在排队进城的队伍里,朱慈燃他们的四轮车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的四周是一车车的鲜花,繁花如海、香气扑鼻。

    花农们“吱吱呀呀”挑着一担担素馨花,把馥馥香风也带进城里,让朱慈燃他们也身处花海之中。

    “乖乖……这些鲜花如果送去京城,那得卖多少银子……”

    看着四周的花海,一名锦衣卫忍不住开口,朱慈燃也在和旁边进城的花农聊着天。

    在聊天下,他们才得知广州南边被冲刷出来的一些土地被人称为河南地,这上万亩土地上被人种满了鲜花。

    每天鸡还未打鸣,花农们便起床开始裁剪花朵,随后等着城门一开,花农们立马将鲜花推往了城内的花市。

    经过工部燕山官员的规划,广州城的大南门、归德门、小南门、正东门、正西门、大北门、小北门等大大小小的城门附近基本都做了花市。

    这些花市之大,仅素馨花每天就卖出不下数百担,其它的各种鲜花加起来,不下千担。

    “花还算好的,你现在要是在城门口等着,不到半个时辰,等我们都进去了,你就能看到一群家禽、牲畜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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