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当奴仆,为的就是免徭役。”
“这些事情,你们这群曾经的官老爷,应该比孤更为了解……”
朱由检扫视了众人一眼,面对他的目光,孙承宗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之中的人,即便是如孙传庭这样的人,也会让孙氏家族的子弟把田亩挂在自己名下,因为这种风气在这个时代很常见,没有人觉得不对。
可是伴随朱由检废除奴仆制,想要挂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然不容易,但并不是不可行,只是风险稍微大些。
朱由检心知肚明,因此他要改变税收制度和财政制度。
面对这群官员,他看了一眼朱慈燃,示意他好好听,随后继续说道:
“征赋税的人和地少了,但税收任务却不见得会少,于是就落到了那些没有特权的贫苦老百姓头上,不堪重负的百姓纷纷逃跑,形成流民。”
“流民变多,缴税的人就近一步减少,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一个普通的百姓,除了自己的一份赋税以外,还需要替县令、举人缴税,甚至农民已经逃跑,那被饿死了的邻居家的税也要你来交。”
“这层层加码的赋税制度只要还在,即便眼下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几十年后谁又能保证吏治还是如今日般清明?”
“我此前已经废除免税田亩和所有有功名之人的特权,眼下要做的就是把财政制度改变。”
“当年国朝是地方截留三成,七成上交,但实际上他们是自己用多少留多少,剩多少给朝廷交多少。”
“长此以往,地方拿的多,朝廷拿得少,而我刚刚推行行政,各地百废待兴。”
“铁路、府道、对外征战……这些事情都排队等上马,更别提还有旱情、水利、救灾等等事宜。”
“之后我改赋税九成上交,一成截留,虽然对朝廷来说是好事,但国朝常年以来的地方建设都靠朝廷来制定,这是很不合乎常理的。”
“这样的制度,以至于地方官员只负责执行便完事,自己没有一点进取心。”
“这么多年以来,地方赋税未曾增加,增加的都是国库收入。”
“因地制宜才是常理,而眼下朝廷要做的就是激励地方,自己提出问题,自己解决问题。”
朱由检说出了他为什么要改变税收方式和制度的原因,而接下来就是解决办法了:
“眼下国朝财政的核心就是朝廷拿税收大头,财权集中管理,把事权下放给地方。”
“地方衙门的事权主要是公共事务,类似官学、桥梁道路的维护。”
“这都是关系民生的大事,一样都不能马虎。”
“可是想要办好这些事情,需要的金银,必然是地方衙门截留那一成说不足的,所以国朝每年奏疏中有三成都是地方求朝廷拨银。”
“如果朝廷不给,地方衙门便会铤而走险,从百姓身上收取。”
“这些年地方衙门发明了很多税费和摊派,特别是对于发了地,有了土地,有了钱的农民。”
“我听过的,便有村官所的修缮税,乡道税,还有水渠税等等各种杂税。”
“之前地方农民还有钱,这些税每年加起来也就百来文,还不算太多,但眼下呢?”
“农民已经被旱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地方的税却没少收,这些税如果不是我亲自到下面走访,我都不知道下面人还能变着花样收这么多税。”
朱由检的话让朱慈燃有些惊讶,他根本没听过这些税,也就是说这些税是在他南游之后这几年才出现的,而这几年恰好是百姓最难熬的这几年。
一时间,他立马看向了四周的内阁、六部、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