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只是眼下,大明朝的担子还很重,自己那个弟子和他的孩子,还扛不起那么重的担子。

    仅仅一个天灾,便足以压垮大明朝……

    朱由检率先离了承运殿,行为更有点像是逃跑,让众人不知如何言表。

    “世界上真的有不贪权势的人?”便是如同温体仁这种权势熏心的人,也不由有些恍忽。

    他知道,这消息如果传出去,除了死忠齐王的部分燕山派官员外,大部分官员都会弹冠相庆,以此庆祝齐王就藩。

    “京城的酒价,怕是要上涨了……”

    叹了一口气,温体仁率先离开了承运殿,而紧随他一起离去的,还有其它低着头的官员。

    不管是孙承宗、洪承畴、孙传庭、陈奇瑜、周延儒、李长庚、成德,还是守在承运殿的曹化淳……

    总之,众人皆有一种不真实感。

    诸党斗了那么多年都斗不倒的齐王朱由检,最后就这样宣布自己要走了?

    这会不会是虚晃一招,然后又在酝酿一场大桉?

    众人精神恍忽,末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齐王府,怎么回到了家里,怎么换的衣服……

    如孙传庭,等他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件事恐怕不会有那么容易……”

    作为孙传庭的幕僚,同时也是眼下大明的兵部左侍郎,周肈在思考了许久后,面对回过神来的孙传庭交代道:

    “来京城这么久,下官别的没看到,单燕山派那些成群结队的官员,便每日班值都能见到。”

    “下官曾翻阅兵部文档,这才发现国朝六十万兵马司士卒的将帅,居然全是与燕山派有关的将领。”

    “这还仅仅是兵马司,下官怀疑军中和吏部的情况比这更严重。”

    周肈说出了这么长时间他看出的东西。

    这些东西对于一些人来说,似乎只要开口就能了解到,比如朱由检。

    可问题在于,下面的人也会欺上瞒下,当年锦衣卫没有检举内部贪腐便是这些原因。

    想梳理各衙门的关系不难,难在梳理每个人之间的关系。

    “依你之见,燕山派官员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孙传庭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六十万兵马司兵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对周肈提出询问,面对他的询问,周肈更是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下官查了几年,这燕山派发展至今,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燕山学府出来便是燕山派的关系了。”

    “在燕山学府关停之后,燕山官员们就已经开始筹谋如何获取新鲜血液了。”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从官学之中培养。”

    “由于官学的教习基本都是燕山出身的教习,因此他们很容易为下面的学子灌输自己的理念。”

    “这样的做法,不是被齐王殿下明令禁止的吗?”孙传庭不由攥紧了拳头。

    “是明令禁止的。”周肈点头认可,但随后又说道:

    “可根据下官来看,官学之中负责监察的锦衣卫,早就被换一批。”

    “不说下面的人,便是锦衣卫南北镇抚司衙门中,眼下但凡有些权力的官员,都很难说是不是燕山派主动扶持起来的。”

    “他们的人无处不在,每个衙门都有自己人。”

    “如果他们要培养一个锦衣卫,那只需要不停喂功劳便是。”

    “这最容易的功劳,便是由都察院的官员把消息交给锦衣卫,由锦衣卫上奏,随后镇抚司下令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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