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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二月中,但池水依旧寒冷刺骨。两人被按到池水里,整个脑袋都像是被人拿着针到处扎一般,他们使劲扑腾着,林觉就是不松手,两个人胸中气都用尽了,张着口大口大口的咕咚咚的喝着冰水,身子也扑腾的更加厉害了。
杨秀看着眼看要出人命,忙招呼杂役一起,两个人死命的将林觉脱开,邓辉王景两人才浑身湿透如死狗一番的瘫在地上,嘴巴里不断冒出清水来。半晌后咳嗽连声,哭嚎不已。
林觉也气喘吁吁脸色铁青,甩脱杨秀的手指着鼻青脸肿浑身湿透冻得发抖的两人道:“你们两个狗东西,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人指使来故意搞我的。你回去告诉指使你们的人,要来便明着来,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作甚?你们给我记好了,你们以为我虎落平阳,便可以你们这些狗东西欺负么?今日倘不是有人拦着,叫你们死在这里。还不给我滚!”
邓辉和王景哪里还敢多言,今日确实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被林觉给溺毙了,这里还怎敢逗留。虽然此刻软手软脚浑身疼痛,但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力气来,爬起身来像两只丧家之犬连滚带爬的跑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杨秀和江胡两位大人都呆呆的看着林觉发愣,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倘若不是地上的斑斑血迹,不是鱼池旁的一片狼藉,又怎敢相信林大人适才做的那些事情。他差点杀了人呢,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可能用这么野蛮的办法解决事情?林觉还是个状元郎呢,简直不可思议。
“林兄!”杨秀咽了口吐沫哑声道。
林觉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受够他们了,今日就是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杨秀道:“林兄,我的意思是……你打得好。这二人太可恶,自己找打。可是……这么一来,怕也是闯了祸了。”
“是啊,是啊,林大人呐,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殴打上官,是重罪啊。哎,有话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只有市井地痞才用这等野蛮手段呢。这可怎么好?这事儿必不可干休,倘若问起罪来,我们该怎么办?哎,太冲动了,太冲动了。”江大人和胡大人也凑上前来叹息摇头道。
林觉呵呵笑道:“两位大人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这世上真有能讲道理的事情么?讲不了道理,便用拳脚说话。什么狗屁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你们自己拿着受用吧,这不过是懦夫的借口罢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君子,休要拿这话来往我身上套。”
江大人咂嘴道:“哎,你这么说话……这个……很不好,很不好。”
林觉微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担心什么。两位大人放心便是,林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来问罪,怎也不会拖累你们便是。你们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你二位安逸的日子。”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林大人你误会了。”胡大人忙解释道。
林觉冷笑两声,一边整理散乱的衣冠,一边拂袖离去。
“你瞧瞧,这脾气,我们是好心的劝解。”江大人指着林觉的背影对杨秀道。
杨秀冷笑一声道:“两位大人还是去公房打瞌睡去吧,休得操心了。林大人都说了,不会连累你们的,你们还担心什么?”
说罢,杨秀也拂袖而去。留下江胡两个老家伙面面相觑,叹息连声。
杨秀在院子南边的葡萄架下找到了坐在石凳上正盯着藤蔓上的蓓蕾认真研究的林觉。这个葡萄架是去年林觉初来公房时进行改造的产物,花了银子让内侍偷偷从御花园挖来的两颗西域葡萄树。经过杨秀的精心照料,去年整个葡萄架已经爬满了枝蔓,上方的竹网棚已经爬满了。
“葡萄新叶快要长出来了。林兄是没看见,去年秋天,葡萄挂果,紫汪汪的一串串的,甜的要命。两位老大人吃的喜笑颜开呢。想一想,一年都过去了。”杨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