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淮宁,目光冷冷,好似深冬的冰水,刺进他的皮肤里。

    江淮宁没察觉到他想杀人的眼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陆竽的手臂上。原本看到衣服上的血迹,他以为只是小伤口,可她袖子上有大片大片的痕迹,是已经干涸的血,变成了乌红色。

    坐进车里,江淮宁没发动车子,侧过身看着她:「不小心撞到怎么会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的?」

    陆竽掩饰性地捂了下胳膊,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你在大厅也看到了,一群人来往,我被一个大块头的中年男人撞到了,打翻了护士的推车,上面的玻璃器皿掉在地上,我不小心摔下去了。医生检查过,伤口不深,都没缝针。」

    她说得半真半假,手臂上的伤确实是摔下去时,扎进了玻璃碎片。

    江淮宁果然打消了怀疑:「你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医院?」

    陆竽沉默了须臾,手探过去,抓住他的手指:「你会告诉我的。」

    江淮宁的手翻过来,握住她的手:「叶姝南被上次在酒吧里冲撞到的那个男人绑走了,差点被……电话打给了我,我刚好在外面办事,离那个地方比较近,赶了过去。随后报了警,通知胡胜东来医院帮忙。」

    他赶到的时候,叶姝南的情况很不好,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他也不清楚。那个男人逃了,警察还在追捕。

    陆竽听他讲述过程,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呼吸很紧。没被江淮宁握住的那只手捏皱了衣摆。

    这样的事情总是在上演,甚至比这更深的苦难,发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她对叶姝南的遭遇感同身受。因为不久前,她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知道那种情况下作为女性有多无力和惊恐。

    陆竽的沉默,让不明情况的江淮宁的心提了起来,攥住她手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着急地解释:「在医院里,她遇到陌生的男性突然应激了,所以抓住了我的袖子……」

    「嗯?」

    陆竽找回游离的思绪,眼前的浓雾散去,化作一片清明,映出江淮宁神色紧张的脸庞。

    「我在跟你解释医院里那一幕。」江淮宁仔细揣摩她的表情。

    「你以为我会吃醋?」陆竽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

    「没有吗?」

    陆竽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好吧,初初看到她抱着你的手臂是有一点不舒服,但很快我就想清楚了。我相信你。」

    江淮宁深深凝视她,试图从她眼里找到粉饰的痕迹。

    他没找到。

    「真的。」陆竽低下头,抚了抚被自己捏皱的那一块布料,声音有着自己也没察觉出来的紧绷,因为她在回忆办公室里混乱的那一帧帧画面,「如果我遭遇这种事,我也希望能有人及时出手相助,不管对方是谁。」

    她抬起头,故作云淡风轻地笑了下。

    江淮宁听出她语调里有一丝不对劲,再看她的表情,又没有哪里不对劲,仿佛刚刚是他的错觉。

    防止他起疑,陆竽的笑容更加灿烂:「我高中的时候喜欢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总无条件的帮助别人。」

    若是陷入困境的女性向他求救,他明明有条件帮忙却视若无睹、冷眼旁观,那不是她喜欢的江淮宁。

    他是耀眼恣意的江淮宁,也是温暖善良的江淮宁。

    ——

    车子启动,陆竽的手机在包里响了一声。

    她猜到是顾承发来的消息,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是他。

    「为什么不告诉江淮宁?」

    陆竽瞥向正在开车的江淮宁,手机搁在腿上,她缓慢地敲出一个又一个字:「他明天要出差,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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