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处。公子,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众底蕴深厚的世家。」
顾明朝放下折子,「这些世家与陈国的牵绊太过于深,而他们的家主都在陈国朝堂出仕了,族中,没有能镇场子的人。」
尤达还是不放心,可谢松照现在还昏睡不醒,他根本不可能劝动顾明朝,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顾明朝没有处理好,那么对他以后没有好处。
「公子,侯爷让你过去一趟。」尤达回头看着归鸿,如见救星,那炙热的目光看得归鸿害怕。
顾明朝推开案几,一路小跑过去。
闷热的室内全是药味,谢松照看着眼前的药碗总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漼大夫,我等一会儿再喝吧,我现在嘴里全是药味,实在喝不下去了。」
漼辛理又切了次脉,看他的模样还是松了口,「一个时辰后必须喝。」
谢松照颔首,「好。」
「你怎么样?」顾明朝将门推开一点,自己挤进去,「漼大人,他可好些了?」
漼辛理收拾着面前一堆药碗,「醒了就算好了?早的很,他再这样随意的消耗自己,下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顾明朝目光沉沉的盯着他,谢松照撇开目光,咳了咳,「明朝,过来。」
顾明朝恨不得把他用棉被包裹起来,看他手还在外面,又给气到了,「谢松照,你要气死我吗?」
谢松照无辜的抬眼看他,「我……我做了什么?」
顾明朝感觉自己一肚子闷气,抓着手给他塞回去,「你不好好修养,叫我过来,又要操心什么?」
谢松照叹气,「我叫你过来,是要跟你交待几个重要的事,不然叫你来做什么。」
顾明朝总想把他塞回去躺着,把他嘴封上,开口就会气人。
谢松照微微侧过身子,「明朝,你记住一点,你是我谢松照的徒弟,不是什么别的人,记住了吗?你是谢松照的顾明朝。」
顾明朝总算抬头看他了,声线有些抖,勉强扯了扯嘴角,「总不能逢人就说……」
谢松照仰着头,尽量伸展自己腰身,腰那一块痛得厉害,「你想说就说。」
顾明朝盯着他瘦削的下巴,「还有什么要交待我的?」
谢松照偏过头,「你…我怎么跟你说呢……」
顾明朝倒了盏茶放在他嘴边,「喝口水,直接说,跟我说话还有什么要顾虑的?」
谢松照抿了点,缓了缓嘴里的苦味,「好,我跟你说的第二点就是,你日后,对不听话的万不能直接杀掉。」
顾明朝哑然的看着他,耳朵尖微微红了,他一直以为谢松照不知道……
谢松照没计较他之前的事情,「明朝,你要学会多宽善些,你以后走的路,决不能是阴毒的,一旦沾染了那些东西,光风霁月就荡然无存了,咳咳咳……」
说着就咳起来,顾明朝连忙给他顺气,「我知道了,我以后绝不会再如此。」
谢松照满意的点头,「还有一件事,这里的世家把控了陈国命脉四十多年了,他们一时半会绝不会认输,你处理的时候,就要掌握好分寸。」
顾明朝将被角压实,「我知道,胜一人难,胜同盟易。我之前也差人去陈留,让林帅带上公主,公主是皇族,来这里坐镇刚好。」
谢松照阖眼,「这事处理得很漂亮,公主明面上坐镇,你行事就方便得多了。去罢。」
顾明朝看他精神渐渐不济,呼吸都颤抖了起来,伸手探进被窝,去摸他的脉象,半晌才起身。
慈盈宫里杨云阔面无表情的读着她看了半年都没看完的书,对于身后的不速之客报以嗤笑,「怎么,现在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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