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道:“呃……那,那就算了吧。这,旧了。”
顾明朝又捞过来青古色的长衫,道:“这件呢?”
谢松照仔细看了看,道:“这,这是新的吗?”
顾明朝道:“新的,怎么不新,三个月前置办的。”
谢松照牵着看了看,道:“算了吧,不要了。我看这颜色,不大喜欢了。”
顾明朝指着屏风上搭着的搪瓷蓝的长衫道:“喏,那个,那个蓝色的袍子,带着不?”
谢松照道:“那是搪瓷蓝的长衫,不是袍子,我喜欢,带着吧。”
顾明朝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你知道吗?白拾都不知道。”
谢松照慢慢坐起身,道:“之前是远岫在管这些,他不知道也正常……”
顾明朝道:“放屁,白拾将府里三年的账本都背下来了,都不知道你这袍子是那一年买的,我要不拦着他,他还要往前面再翻三年。”
谢松照道:“肯定是我自己买的,帐房没记……”
顾明朝冷笑道:“谢松照,你就是只喜欢那么几样东西,固定了范围,超出的,你都不喜欢,你的心意最难猜。”
谢松照套了件庭芜绿的袍子,道:“谁让你猜了?每次不都是我说的?唉,行了,你看着办,我出去一趟就回来。回来咱们收拾一下就走。”
顾明朝看着满屋子的绿,脑壳隐隐作痛。
白拾捧着账本进来,“公子,我找到了!”
顾明朝看着两眼放光的白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找到了?”
白拾道:“侯爷那件搪瓷蓝袍子呀!我找到了是哪一年买的了!”
顾明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了,就算它是个十年前的玩意儿,你们侯爷也喜欢。”
白拾道:“侯爷不嫌弃它旧了?”
顾明朝揉了揉额角,道:“只有他不喜欢的才会说找借口,比如说,旧了,皱了,故意沾点墨点子,然后就不要了。他喜欢的,就是旧了,他还要,皱了,熨一下,他还要!沾了墨点子,想方设法地画点东西上去!”
白拾笑着点头道:“多谢公子提醒,卑职记下了。”
顾明朝闭上眼,却还是满眼的绿色,长舒一口气道:“我要出去走走。”
初春的已经抽条,满院子还是绿色……
宣平伯府。
“侯爷,我们府上已经被太子殿下下令封了,外人不得入内。”罗奈感激又纠结得看着谢松照。
谢松照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张纸,递过去道:“这是太子殿下亲笔所写,上押太子宝,拿去给守着的人看看。”
罗奈心里有点慌,看了又看,才不情不愿得把东西交过去。
守着的人走过来,道:“侯爷,这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两刻钟。”
谢松照颔首道:“自然。”
守门人回身挥手道:“开门。”
罗奈紧紧跟在谢松照身边,纠结道:“侯爷,您,您是来探望我们爷的吗?”
谢松照笑道:“若是我来探望你们伯爷的,那我就进不来。”
罗奈身子抖了抖,道:“侯爷,我们爷……”
谢松照道:“你放心,我没有带鸩酒和刀来,放心吧,不是冲着他命来的。”
罗奈依旧不放心,手心里全是汗,道:“侯爷,我们爷和您曾经是挚友……”
谢松照颔首道:“我与你们伯爷,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断不会要他性命。”
罗奈还要说什么,却已经到了,温南栖坐在尚有残雪未化的院子里,一杯又一杯,颇有颓废之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