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松照坐在一旁,道:“南栖。”
温南栖满身酒气地道:“松照,你怎么来了?我封府的这些日子,除了母亲,就只有你来看我了。”
谢松照道:“自怨自艾罢了,早前提醒你放着君平,你倒好,直接放走她。”
温南栖道:“这是我下的第一局棋,惊喜吗?”
谢松照嗤笑:“这也配叫局?温南栖,你这就是一览无余的蠢。你为自己找补,也该说个好的理由。”
温南栖道:“还能找什么理由?能找什么?不过就是说君平是红颜祸水,让她背着这个骂名而已。”顿了顿,又道,“我温南栖,纵然蠢笨,但也不屑于让一个女人帮我背这个骂名。”
谢松照拢了拢大氅,道:“我什么时候说让君平背这个骂名?我说的是你自己找个合适点的理由,结果你心里面就这两个方法,一,觉得自己下了个旁人看不懂的局;另一个,让君平背罪名。”
他看着温南栖的脸,嗤笑道:“温南栖,到底是高看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错,你非要给自己找补,找个蹩脚的理由。”
温南栖道:“我本是燕都闲人,被迫娶了君平这个南国公主,我以为她最多不过探听消息,没成想,她野心之大……”
谢松照道:“你既然知道了她野心大,为什么放她回去?”
温南栖看着他,忽然道:“你觉得我隐瞒了关于君平的事。”
谢松照摇头起身道:“南栖,我奉太子之命,来告知你三件事。一则,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二则,永闭府门,三则遣散奴仆。”
温南栖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踏秋河隐居?”
谢松照道:“温南栖,你的想法为何如此天真?放走君平,你还想去隐居?你杀了她,或者带回她,隐居还有得谈。而现在,你还能活着,全凭长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年少的情谊。”
温南栖望着院墙外发呆,半晌才道:“君平说,她解决了所有事,就会面北自刎。”
谢松照被他的蠢气得头疼,“温南栖,从君平踏入燕都开始,甚至更早,就已经有人布局了,这一次有人推波助澜,有人暗中相助,而你,明晃晃地帮她。这能是什么局?”
温南栖道:“我只想要那么一点东西,我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在这个局里沉浮,我没有这个耐心,你能不能帮我?”
谢松照道:“温南栖,不能,如你所说,我是来套话的。”
温南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拂袖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酒水溅到了谢松照的袍子,染成了点点黑色。
谢松照拱手道:“告辞。”
温南栖站起来道:“帮我看看沈无苔,这你总能办到吧。”
谢松照不解道:“她已归家,看她做甚?”
温南栖道:“她之前怀孕了。”
谢松照微微笑道:“假的。还有什么事吗?”
温南栖脸色慢慢变红,颓然坐下,道:“这一场局,只有我不懂……”
谢松照不回话,背着手慢腾腾地走出宣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