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论善恶;跟他如今不辩良善,具不收留游方,倒也有几分相像。”

    “师父还有那般过往?”大圣生出了几分好奇,“可愿跟弟子讲讲?”

    “哈哈哈哈。”法海见大圣来了兴致,只道了一句:“若是依着为师以往的性子,当日若是在五行山下遇见你...恐怕根本不会理会佛祖敕令与菩萨指点,直接一杖打碎你这妖猴的头颅,将你超度了事。”

    大圣见师父所言不似作伪,浑身一个冷颤,他细想了片刻,嬉笑道:“那弟子得感谢师父不杀之恩。”

    师徒闲谈之中,借着天光赏月。

    不多时,八戒先去睡了。

    法海则翻出一卷经文,在烛光前细读体悟。

    大圣见师父翻看经文,也一个跟头翻上了房梁,他在床上睡得不踏实,非得是睡在高处才自在。

    小白龙提着长枪寻了一僻静处练习枪法,悟净九灵有八到休息,剩下一道守夜值班。

    法海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见几个弟子都陷入沉睡之中,这才把经本包在囊里,正想要闭目养神时,只听得门外扑剌剌一声响喨,淅零零刮阵狂风。

    这窗外阴风飒飒,若是个寻常长老,再配着这或明或暗灯火摇曳,恐早吓破了胆。

    但法海是何人?

    还能怕了这阴风?

    他反起身观瞧,见这阴风吹得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昏昧了满天星斗,洒得遍地尽尘沙。

    哗啦啦,哗啦啦——

    东西馆阁门窗脱作响,前后房廊似有神鬼嚎哭,把佛殿前的花瓶都吹堕在地上,还是法海以法力托起,才不曾碎裂。

    这阴风不寻常,虽带着鬼气,但似乎并无伤人之意。

    怪事,怪事。

    法海向着那阴风源头走去,这下却把个门外的鬼王晃得心焦急,只道这长老怎久久不肯睡?

    若他不睡,自己如何托梦于他,救自己脱困?

    他都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这长老再不睡,可就天亮了...

    咦?

    正在鬼王心神恍忽不定时,却见那长老竟从禅房之中出来,跨步向自己这边儿走来。

    好刺眼的佛光!

    还不等他感叹,却听那长老口中吐真言:“尔何方之鬼,不去轮回,反盘旋于此。”

    原是法海刚出门,一双法眼就瞧见了这阴风深处藏着一鬼,这鬼浑身上下湿漉漉、水淋淋,八成是个淹死的。这山间被淹死...不是失足落井,便是遭人所害。

    再观瞧他,却不见什么怨念袭身,反有一缕紫薇虚绕。

    法海又仔细定睛看他,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开化君。

    他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怕是哪一朝的国君吧。

    法海心中更觉着诧异,因此才多问了他一句,而不是直接出手超度。

    “长老...你竟能瞧得见我?”这鬼见法海向他问话,急忙上前一步,他又怕惊了这长老,随即又收缓了步伐。

    “阿弥陀佛。”法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贫僧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僧人,也善超度亡魂,吾观你模样,应死三年之久,却依旧不入轮回...怕是为人所害,阳寿未尽;亦又心愿未曾了却...你仔细说来,贫僧也好将你超度一番,早入轮回投胎。”

    “哎呀!”这亡魂听了一惊,道:“长老容禀,吾是这乌鸡国的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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