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相手指

    着钟繇:

    「尔等悖逆,只不过受了些许委屈,就要逐父,此非禽兽?须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唯天子受命于天,士受命于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为天人之道,也是人伦之道。」

    在许相教训钟繇的时候,钟繇是一直低着头的,但等许相说完后,钟繇抬着头,幽玄的眼睛盯着许相,澹然一句:

    「那司徒是忠还是不忠?」

    这话一出,许相当时还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但马上,许相就明白这钟繇到底要说什么了。

    而这下子,滔滔不绝的许相就沉默了。

    忠还是不忠,这小子明明是问他降还是不降啊。

    自许相被刘宏抛弃,他就没有了退路,不降就是死路一条。现在拿捏做派,不过是想卖一个好价钱。

    但一降,他刚刚说的什么忠孝道理不就成了笑话?倒弄得他有点尴尬了。但也就是有点尴尬,许相能做到这个位置,个人荣辱随时可以为目的服务。

    要命的是,如果他直接坦言自己不忠,那他许相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谁会纳一个不忠的臣子呢?

    所以这问题正是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只让人左右为难。但好在许相有急智,很快找到了应对之策。

    只见许相哈哈大笑,道:

    「忠,当然是忠的。不仅我忠,便是河南诸位君子也是忠的。毕竟君无道,我们这些做大臣的自然有谏君之义。所谓,‘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这谏呢,又有文谏、兵谏两种。之前我不避丧身劝国家主战,这是文谏。而你们河南诸君执三尺之兵清君侧,这是兵谏,虽然道不同,但都是尽忠纳诚啊。谁能说什么不忠的?」

    这一番话,直听得钟繇大呼好家伙。

    此老儿真的女干猾似鬼,这都能诌出一番道理,而这番道理还必然会受河南世家们的欢迎。这许相果然不愧是能在宦官一门和党人一派之间游刃有余的。

    钟繇内心鄙薄着,直接换了话题:

    「司徒之前不是说我们要造反吗?我也实在告诉司徒,我们并无此念。只因汉天命犹在,德运尚存。所以我们河南世家最多不过是效尹霍之故事,只想使得天下重新回到正轨。」

    钟繇的话让许相频频点头,也让后者舒了一口气。

    实际上,之前一番话不过是许相相激之言,是要试探城外的河南世家们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改朝换代呢?还是只是另立新君。

    许相三番两次问这个,就是因为这事关他前途的大问题。如果只是另立新君,那他许相后面入盟,也会有不错的前途。毕竟稳定洛阳局势都离不开他的。

    但如果是改朝换代,那他就堪忧了。因为三公和汉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汉室都没了,他还能有什么价值?

    现在从钟繇这里听到准确的消息,到底让许相安心了不少。

    但这边安心还没多久,钟繇又说了一番话。只见其人悠悠道:

    「但这天命和德运也不是一直不变的。要是汉室不受,这天命自然会转移。昔者上天降祸于越,委制于吴,而吴不受,终有越甲吞吴之祸。这就是天予不取,凡受其咎。」

    说着,钟繇盯着许相,一字一顿:

    「这个道理,司徒懂吗?」

    这个时候,许相才真正重视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着这人锐利的眼神,许相下意识道:

    「懂的,懂的。」

    他能不懂吗?人家意思就是说,后面会不会造反,全看人家还觉得汉有没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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