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不到,又哪管得了以后?”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事对于这些沙场的汉子们来说委实有点艰难了。

    最后的最后,甘宁的刎颈弟兄娄发问了最后一句:

    “咱们退下去一定是要过李傕、郭汜的辖区的。我军没有中军的檄书,这两军如何能过?”

    甘宁其实也在头疼这个,但事情从来不是万事俱备了才做,从来都等不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他看了一眼娄发,突然就大声下令:

    “众将听令……。”

    接着甘宁就调度各部,哪一部先走,哪一部护卫,哪一部居中,哪一部殿后,将撤退事布置得井井有条。

    就这样,众将皆看出甘宁的决心,再无杂虑,依令而行。

    很快,这些军将分流去往各营,也不张旗帜,也不吹号角,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向着南面集结。

    甘宁走在前头,带着其部一千六百人悄然向南。

    他们的防区是在战场的东北面,一路向南的过程中,自然遇到了庞延、杨阜他们这些西园友军。

    当时一个军吏看见甘宁向南,奇怪询问:

    “甘校尉,敌在北面,何故向南?”

    甘宁简简单单回了一句:

    “我军久战,大帅檄书,退至南面,重新布阵。”

    军吏没怀疑,直接回营去禀告了,很快对面就返回,给甘宁军放行了。

    甘宁向着远方黑暗处抱了抱拳,然后带着大军继续向南。

    此时,他身边的娄发再忍不住:

    “这令是真的?”

    甘宁白了一下自己这个义兄,嗤道:

    “当然是假的,那庞延和我一同参加的军议,我有没有新的军令,他会不知道?我就知道这庞延是要跑的。”

    娄发啧啧嘴,再不说话。

    之后甘宁继续向南,在穿过庞延的辖区后,转道向西南,一头扎进了雀鼠道。

    而等甘宁他们走后不久,沈弥所部和严颜、张任也一同南撤,还是走的庞延的辖区。

    沈弥和严颜走的不奇怪,但张任这个敢战派也走了就少见了。其实张任经历过和李蒙等凉州军的斗殴后就明白一个道理。

    真有难了,会帮你的还是咱们这些益州同乡。所以他决定和沈弥、严颜他们一同进退。

    当他们过庞延辖区时,也被拦住了。

    如果说前面甘宁给的理由还像回事的时候,那沈弥他们给的理由几乎就是敷衍。

    黑暗中,庞延的护关军吏脸憋得通红,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益州军,蹦出一句话:

    “你们说,你们都是要去南面樵采?打水?”

    沈弥他们都没见他,就让一个中军吏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自觉被羞辱到智商的护关吏当即就准备吹号,就在这时后面来了一人,和他说了些话,那军吏才恍然大悟,随后高喊一声:

    “放行。”

    于是,益州军三部就这样堂皇向南。

    而等益州军一撤,营内庞延对着帐内的杨阜、庞淯、张恭、周烈、傅巽五人,叹气一声:

    “行吧,咱们也走吧。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祸是益州军闯的,我等也只是被裹挟了。”

    场内的五将,除了傅巽脸红耳燥,只觉做了一件腌臜事,辱没了家族。但在其他几人都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随波追流。

    就这样,益州军系走后没多久,五营的雍州兵也南奔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和益州军同走雀鼠道,而是向东南走了千里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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