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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边,甘宁不仅顺利撤出了度索原战场,临走时还顺走了后方不少凉州军的军马。

    在多了数百匹军马和骡子后,甘宁所部一千六百人全部变为骑军,向着雀鼠道飞速撤退。

    在他们的身后,度索营大营已经大乱,一些已经意识到甘宁他们有问题的凉州军将已经带兵追击过来。

    但还没追到甘宁他们,就被后方杀来的沈弥、严颜、张任三将带人杀崩了。

    甘宁刚带人折身回击,一看到三将到了这里,大喜。

    于是,两方一回合,又清点了一下人数,最后发现四营合兵也不过七千余人。

    想当日,他们四营益州军,合计一万二千精兵出雀鼠道,却如今只有七千子弟折回,真可谓悲凉。

    也正是这番清点,本还犹疑的张任也对撤兵向南没有意见了。

    就这样,合计八千不到的益州军系统一了思想后,就顺着雀鼠道,蜿蜒向南。

    至此,度索营大营的关西兵崩溃。这四万多人马一共分为四大股,一股就是甘宁他们这些益州军,走雀鼠道。一股就是雍州诸将,走千里陉。一股就是吕布他们并州军,向东,意图去往上党。

    最后一股就是樊稠他们了。他们是走的最乱的,有走雀鼠道的,有走千里陉的,甚至还有觉得吕布勇猛,意图跟着他们杀出去的。

    总之,诸军狼奔逐突,各自亡命。

    但你要说里面最齐整的,还就是最先走的甘宁他们。

    甘宁临走的时候,布置得非常妥当。即便后面汇合了三将后,也因为他首先移营,三将皆愿听他的。

    所以一路上,各军各营皆能紧紧跟随旗帜,一个不落,一路沿着雀鼠道行军。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色将白,这七千多益州军走得是又累又饿,这雀鼠道足有百十里,往日走要走三天。

    但只一个夜晚,他们就已经跑了一半,可见他们有多急多累。

    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原地休息一会。

    此时甘宁、沈弥、严颜、张任四人围坐一起,就着沁凉的汾河水,嚼着干饼子。

    这会氛围并没有多沉重,毕竟大家再怎么说也带着弟兄们杀出来了。

    只是四人心头还是有一丝阴霾。最后还是严颜说了出来:

    “三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在原先的布阵中,这雀鼠道是李傕的辖区,但我们走了快一半了,竟然还没遇到这人,你们说,这李傕是在干什么?”

    沈弥是这四人中最混不吝的,听了严颜的话,顺嘴就道:

    “能干什么,怕不就在两边山壁上看着咱们呢?”

    这话说得吓人,严颜真的就信了,忙站起身看向两侧高岭。

    但除了将要喷薄欲出的朝阳和那山脊还未驱散的阴寒,彷佛毫无一物。但严颜又再看,却见那岭上歪斜的草木彷佛就是一个个凉州军,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严颜的精神早就高度紧张,整个人都处在应激之下。那甘宁见严颜精神不对劲,忙推了一下他。

    却不想严颜抽出刀就向着甘宁砍去,这一刀来得有多块,总之自觉武勇的张任都没捕捉到刀的轨迹。

    但甘宁却一个侧声,整个人揉进严颜怀里,腋下夹着严颜右臂,一个扭身就将严颜按在了地上。

    严颜赤着双眼,嘴里含着土,不断噗嗤喘气。而将他按住的甘宁,骂了一句:

    “老严,发什么癫?”

    说着,单掌变锤,轻轻敲在了严颜的脑壳上。

    被这一敲,严颜回了神,看见这姿势有点羞赧,说到:

    “老甘,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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