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有那么着急要对付她,就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急切地向自己的内心表明立场了。
我可以冷静地权衡利弊,做出符合局面的选择,甚至是选择暂时与她合作。
“无论她是否在信件一事上欺骗了我,又是否在暗地里策划了什么阴谋,现在的她都是站在了黎明的对立面,这一点是很明确的。”我对塞壬说,“而论及危害性,黎明远高于她。事有轻重缓急,黎明的威胁既重大又紧急,因此杀死她这件事情要放在杀死黎明之后。”
“原来如此。而且还要再计算到可能存在的‘神秘的强者’,要是再把咬血推到对立面,超主力级的敌人就会增加到三人;而若是把咬血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双方超主力级战力的数量就会达成平衡……”塞壬也认同了我的思路。
意识里所有的对话都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我思考着要如何从咬血那里套取到有用的信息,目光也不自觉地移动了起来。
咬血似乎是以为我在看周围的迷雾,然后主动地解释道:“黎明用污染之力召唤的这片迷雾与过去的狂信徒召唤的迷雾有着相同性质的力量,都能够对空间转移进行阻隔。如果是仅限于在雾气淡薄的内部区域进行空间转移还是影响不到我的,但是要想前往迷雾的外部,或者从外界进入迷雾的内部,我力量的损耗就会变得非常大,变得无法带着自己以外的人一起进行转移。”
看来她是误会成了我在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直接带着我撤离到迷雾的外部。这么说来,列缺在预知梦里的曙光梦境战役开始前也有提到过,蜃楼市的迷雾和曙光梦境都对于空间转移有着相同规格的阻断力,就算是咬血也最多只能让自己一个人出入。估计是因为迷雾和梦境都是出自于狂信徒之手吧。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收到了你的信件,上面说如果我收到了那封信件,就意味着你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咬血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信件里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我真的没有欺骗你。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些差错。我确实向着黎明和法正发起了挑战,但没想到的是……”
“稍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绝对无法忽视的人名,“法正?”
“是的,我在信件里提到的‘神秘的强者’,就是法正。”她点头,“这不是我故意在信件里隐瞒,我也是在刺杀黎明的前夕才终于发现的。”
她的态度相当之端正,看不出来与鸣义对话时的阴险恶毒,也没有在首都与我见面时的过分亲热。
法正居然真的与黎明勾结了?虽然我也不是没有预想过,但是这依旧与我过去接触到的信息相冲突。这里应该相信咬血的话语吗?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还是姑且以她说的都是实话为前提,先把话题继续推进下去吧。
“前夜的领袖,加上安全局律法阵营的领袖,这个组合确实是不能说刺杀就刺杀。但是我有个问题……”我提出了质疑,“就算黎明身边的‘神秘的强者’仅仅是个普通的超主力级术士,你也没有办法同时对付这两个人吧,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胜算?”
“没有胜算,找出来就是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找?”我反问。
她接着便说出来一句令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的发言,“只要先在战斗开始前用预知梦预演个一万次就可以了。”
“一……一万次?”我大吃一惊。
“其实也没有一万次。毕竟我的预知梦只能够预知到自己失败的结局,而就算是在梦境里面死亡,对于精神也是有害的。尤其是我非常怕死,即使明知道那是梦境,也会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她说,“所以我也就预知了七八千次而已。”
我意识到她好像没有在开玩笑,“你不是说你很怕死吗?”
“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我才要在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