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我在魏国公府上之时,便曾令人盯着一刻不停盯着墙头,一见到朱文羽进府,便敲敲竹更,或是大声说句约好的话,我们在屋中便知道了。比如说‘关门上锁’‘小心火烛’之类的话,总之是听起来很普通,又事先约好的便可。”戴兴成笑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何红花恍然,笑道。“那演什么戏还得听戴先生指教了。”
“戴某不敢,都是为天衣盟做事,除去朱文羽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大家都有好处。何教主,到时我们便可如此如此……”戴兴成的声音低了下去。
是夜,朱文羽和唐韵便乘着那房东家两老口熟睡,换上夜行衣,便往那蒋府大院潜去。本来朱文羽还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唐韵却是死活不干,只好带上她。
二人运起身法,如两道飘忽的影子段飞快地掠过蒋宅外面的农田,朱文羽躲在院墙之下,用耳朵贴在院墙上略略听了一会,一摆手,脚下使劲一点,两人已是窜上院墙。
只见那院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声音,朱文羽找了个高一点的屋子在屋顶上站起身来四处打量,才见到有几间屋子仍亮着灯。
“风高物燥,小心走火喽。”只听别的院中有人敲了几下更鼓,高声叫了一声。
朱文羽也不以为意,略听了听,见没别的动静,一打手势,和唐韵一起朝那亮着烛灯的屋子潜去。
“何教主,此番就须得借用贵宝地了。”正是那戴兴成的声音。
朱文羽一阵兴奋,想不到今夜这么顺利,一下就找到了正点子。
“戴先生客气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道:“本教主加入天衣盟,同为盟中同道,这些小事不在话下,戴先生只管吩咐便是,我五仙教上下随时俱供戴先生驱策。”
“这个说话的想来便是那云南五毒教的教主,玛雅的师父,‘飘渺仙姝’何红花了,却不知玛雅在不在这?上次玛雅说是要回成都师父这儿,多半便是这里,不知现在在不在这府里。”朱文羽心中暗道。旁边的唐韵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悄悄用肘碰了碰朱文羽的手。朱文羽反手一把握住唐韵的胳膊,示意她注意听。
“戴某万万不敢驱使何教主,只是此次魏国公来成都,干系重大,戴某只是打打前站妥为安排而已。”
“不知魏国公什么时候能到?本教主自加入天衣盟,还未见过魏国公徐大人,实是极想拜见呢。”
“何教主客气了。魏国公身份特殊,行动间须得极为隐密,妥为安排,大约还要四五日才能到,不过余盟主却大约后日便能到此了。”
“余世雄居然是天衣盟的盟主?”朱文羽大吃一惊。他虽早已推断出青城派掌门“如意神剑”余世雄十之八九乃是天衣盟中人,且凭余世雄的武功和独掌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身份地位,在天衣盟中的位置绝不会低,却万万料想不到余世雄居然便是那天衣盟的盟主。
朱文羽震惊之余,只觉心底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头,不合常理,但到底哪不对头却又一时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在跟着戴兴成一路入川的路上便有,却总是隐隐地捉摸不到。
“那这几日我们便只能静等魏国公和余盟主了。”那何红花道。
“恐怕也只能如此。不过在余盟主和魏国公来之前,此事须得严加保密,绝不可有半分消息透露出去。还须加强戒备,任何可疑之人都须仔细清理,院外的警戒也须加强,我天衣盟乃魏国公一手所创,此次他老人家亲来成都和余盟主商议,所谈之事定是关系我天衣盟大业的大事,事关重大,人人都担着血海般干系,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尤其不能让官府察觉。”戴兴成正色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有我何红花在,这蒋府便如铜墙铁壁一般,固若金汤,戴先生尽管放心。”何红花道。
“那便多谢何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