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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朱文羽所率的钦差船队靠近铜陵的长江码头,知县李波率县衙师爷人等,再加上参将崔岩亲率副将纷纷来迎,毕恭毕敬地将钦差大人护送到铜陵县衙,崔岩又派兵丁镇守,将码头团团围住,以护住后边押船的银子
李波早已换了住处,将县衙搬空,李波和崔岩亲自将朱文羽安顿在县衙住下,至于沙漠南宫灵和白玉苇几人则安排住在离县衙不远的驿馆,只有唐韵算是朱文羽未来的家眷,一起住到县衙之中。
已是大明洪武十八年的八月时分,天气尚未转凉,却已略显秋的气息,只是夜幕降临之后,缕缕清风过后,觉得阵阵清凉。
用过晚饭,待李波崔岩退出,朱文羽又不自觉地在桌边坐下来,将贴身收好的黑布包取出,一层层打开,推在桌上,先拿起那蓝布绣花肚兜,仔细端详那已显略残断了多处的鸳鸯,这一路上也不知如此端详过多少次,一针一线都是清清楚楚,就算是闭着眼睛,它的模样都在眼前历历在目。此时,朱文羽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似乎要从眼前这块肚兜上看到一个粗布妇人灯下刺绣的影子,那才是他真正的、亲生的母亲,和自己身上的血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牵动,他想看清楚,但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法看清,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羽哥,别看了,歇着吧,赶了几天路,也累了……”唐韵也不知何时过来,轻声道。
“……哦,没事,韵儿,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就睡去。”朱文羽啊了一声,回道。
“那……我去给你弄点茶来,这崔岩也是的,连茶都没备好……”唐韵嘀咕一声。她和朱文羽之间虽然各自心中早已有意,长辈那边也是说定,但毕竟没有下定拜堂,最多也就算是未过门的妻子,自然不可能和朱文羽同居一室,叠被铺床,看朱文羽不睡,也就岔开话题,假装去倒茶去。
“嗯。”朱文羽随口答应一声,摇摇头,叹口气,放下肚兜,又拿起陈老夫子那封书信,信上的文字早已一字不落地烂熟于心,拿在手中,眼前却是十余年来自己和陈老夫子两个人,一老一小相依为命的情形。那时各地还是战火连绵,大明虽已初建,但地方上土匪横行,强盗当世,到处都不太平,两个人勉强住在破败的木屋中,饥一顿饱一顿,陈老夫子就算自己饿着,也是想方设法多给他留些吃的,直到被洪武皇帝朱元璋接到宫中,才算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儿时的记忆对朱文羽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对于战乱中老百姓的苦日子可谓刻骨铭心,这恐怕也是这一次自己不遗余力地要替朱元璋铲除天衣盟的原因,刚开始是因为雷伯遇害,欲要查出元凶首恶,但越是查下去越是觉得天衣盟所谋乃大,若任其得势,恐怕不但是中原武林,连天下都会大乱,老百姓又得遭殃,这才不顾一切非得要灭掉那天衣盟不可。
其实说起来,朱文羽对于皇帝老叔除了心存感激,并不似旁人那般有着从骨子里的“忠君”之念,在他心中,恐怕陈老夫子,“雷霆剑客”南宫雷还有师父张无忌待己之恩都高过洪武皇帝朱元璋甚多,甚至于前几年去世的“婶子”大脚皇后马皇后,也感觉也比皇帝老叔亲近得多。
朱文羽正自胡思乱想心潮澎湃之际,忽闻得身后唐韵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韵儿?”朱文羽回头望去,眼角却是忽见一道黑影闪过,心中立道不妙,脚下一点,正欲腾身而起,却觉大腿上一痛,脚下一软,便觉后背一沉,顿觉后背数处大穴一麻,已被人点中穴道,真气一岔,再也动弹不得。眼中却是正拿着茶壶的唐韵眼中一片惊诧地慢慢软倒,手一松,那茶壶正要掉在地上,却已被一黑衣人一把抄起,轻轻放在桌子上,正是在天衣谷中受伤逃走的天衣盟二先生陈汉义,魏国公府原管家尤汉义。
“怎么样?朱大侠?钦差大人?”那陈汉义在朱文羽对面坐下,悠闲地倒上一杯热茶,望着朱文羽,眼神中分明透着一丝得意的笑。
“原来是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