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囚衣,胡子拉碴,瘦骨嶙峋,没想到,不过才一个月的功夫,居然让这位曾经的刘员外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说是水牢,其实只不过虚有其名而已。

    比起关李政的牢门,这里面的地面有些潮湿。

    刘昌平是赤脚,因为长时间不穿鞋的缘故,脚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泡的腐烂,渗着血。

    林年年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震撼。

    她没想到老张会做到这个地步。

    听到外面的响动,刘昌平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抬头。

    直到严承怀的声音响起。

    “刘老爷。”严承怀淡声道,那瘦的快要干枯的影子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发丝覆盖之下,林年年看到他的眼睛,浑浊不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被抽干了精气儿。

    “你…严承怀!”他咬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突然间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林年年往后退了一步,没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两个!”

    等笑够了,刘昌平才缓缓站起来,戴在手上的铁链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别想让老夫认罪。”

    “证据一日找不到,老夫就不会签字画押!”

    刘昌平目光凶狠,长久以来的监禁对于他来说不光泯灭了最后一丝人性,甚至让他变得疯狂,一举一动尽是疯癫。

    “林年年!你个小杂种!”

    “不要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儿,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等着,你毁我刘家,等我出去,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刘昌平指天痛骂。

    那模样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撕碎。

    林年年任由他骂,等到发泄够了,才同严承怀说道:

    “我原以为你早就压着他进京了,他跟李政做出这等欺上瞒下之事,想不到钦差大人居然还能放心将他留在地牢里。”

    对于现在的林年年而言,刘昌平跟她毫无关系,原身的最后一丝情绪走后,刘昌平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只不过,这陌生人犯下了滔天大罪,这个程度的监禁对他来说,还是太轻了。

    “他对案情还有帮助,我不会那么快就把他送去京城。”严承怀回答。

    刘昌平站在一边,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没人搭理自己,怒气更盛。

    眼看刘昌平骂的越来越脏,林年年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

    “刘员外,与其在这耍嘴皮子,不如想想你以后吧。”

    “要你不想知道你家里人情况怎么样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刘夫人,刘府怎么样了?”

    林年年的话一出口,刘昌平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