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负刍想到去年被赵佗兵临城下时的场景,恐惧瞬间爬满了他的脸。

    赵佗去年五千人就敢吓唬不谷。

    如今三万秦军,那还不得打破寿春,灭国擒王啊!

    这可太吓人了。

    还有那项燕……

    楚王负刍又想到去岁项燕抗命不尊,舍弃自己的回援诏令,而跑去救熊启的事情。

    莫非今年还要再来一次?

    去年曾经出现在楚王负刍心中的那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这项燕是想故意放纵赵佗,让其攻破寿春,将不谷擒获了,然后他再去扶持那熊启登位不成?

    要不然,项燕为什么从来都不听不谷的话!

    一个国家的大王,居然指挥不动一个带兵的将军。

    岂有此理!

    想到此处,楚王负刍一张脸彻底扭曲在了一起。

    在他的想象中。

    秦将赵佗在击破项渠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深入楚地的机会,会趁着楚军主力尽数集结于陈郢,直插楚都寿春。

    这种惊世大功,赵佗怎么可能放弃!

    相比于王翦远在固陵的六十万人,赵佗的三万人明显对寿春威胁更大。

    说不定现在赵佗都快跑到淮水来了。

    楚王负刍越想越害怕,哪怕是城中守卫的两万楚军也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

    「项燕,你既然不听不谷的号令。那就别怪不谷了!」

    楚王负刍终于下定决心,对周围侍立的从者低吼道:「给不谷传令陈郢。」

    「令尹之子为国捐躯,不谷甚为感动。又怜令尹年岁已长,悲痛之下,恐难执掌军国重事。为国家计,命令尹将大军交予监军靳夏。诏令尹回都,不谷自有抚慰。」